可是不論他心里有多么牽掛錚翎，他也不能在鳳仙面前表露出來，否則他之前的辛苦偽裝全部付諸東流。

“聽說戰庭燁把你攆出了碧璽莊園。你以后有什么打算？”戰寒爵問。

“我想離開帝都。”鳳仙眼底水光瀲滟。

“爸媽不要我了，嚴錚也不要我了。我對帝都便再沒有留戀了。”

“那么我呢？”戰寒爵冷聲問。

鳳仙道：“大哥對我好，我心里都知道。可是我自己過不了心理這一關，總覺得我們毫無血緣關系，大哥便沒有義務管我的生死。大哥，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，給我留點尊嚴和體面。”

“你這是要跟我斷絕兄妹關系嗎？”戰寒爵不悅。

戰鳳仙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，“大哥，在鳳仙心里，大哥一輩子都是我的哥哥。我只是覺得，我長大了，應該學會獨立生存的本領，不想再依賴大哥。”

鳳仙眼神里透著堅定不移的信念，戰寒爵便知，他心中這位無憂無慮的小姑娘終于長大了。

戰寒爵覺得非常遺憾，頗為悵惘道：“是大哥沒有保護好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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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仙苦笑，“大哥把我保護得很好了。如果不是戰庭燁將我罵醒了，我會永遠活在大哥給我構筑的童話王國里。”

戰寒爵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。

良久，才帶著一絲愧疚道：“是我錯了。大哥不該將你養成嬌氣矜貴的公主。”

鳳仙微楞，大哥說這句話的時候透著無比的心酸。

“什么時候離開？”戰寒爵問。

戰鳳仙道：“等錚翎姐的心情好些了，我就離開。”

聽到錚翎的名字，戰寒爵衣袖里的手指卷曲。

鳳仙定定的望著戰寒爵那張波瀾不驚的臉，終于忍不住替嚴錚翎問出口，“大哥，你當真不要錚翎姐了嗎？”

戰寒爵早就猜到鳳仙會為錚翎鳴不平，好在提前做了心理建設，這會兒表現得異常冷靜。

“走的時候，記得通知我。我去送你。”戰寒爵直接無視有關錚翎的話題。

鳳仙心里百般不甘，替錚翎叫屈，“大哥你真的不喜歡錚翎姐了，你好歹親自跟她說清楚呀。你怎么跟嚴錚一樣，當縮頭烏龜。”

戰寒爵道：“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。”

鳳仙賭氣道：“你自己跟她說。不過你得趕緊去，去晚了，指不定錚翎姐就沒命了。”

戰寒爵的拳頭用力握緊，指甲掐進肌膚，滲出血跡。

鳳仙探究的審視著戰寒爵的眼睛。可是他那雙冰眸里除了寒氣森森，再也看不出其他情緒。

他本來就是掩藏情緒的高手。

“她一貫任性。是我把她寵壞了。不過，以后她得為自己的任性買單。”戰寒爵涼薄道。

說完推著輪椅向門口滑去。

鳳仙站起來，重重的嘆口氣。

戰寒爵離開咖啡廳，俊臉上緊繃的表情驀地崩塌，眼底漫出挫敗的神色。

緊張和惶恐，擔憂和不安全部涌入那雙挫敗的桃花眼。

“疾風，嚴錚那邊怎樣了？”他的聲音帶著孱弱的氣息。

疾風將戰寒爵的手機遞給他，稟道：“總裁，嚴公子已經離開濱江左岸。”

戰寒爵接過電話，給嚴錚撥打了過去。

“喂，戰少，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。”電話那邊，嚴錚的口吻顯得輕快。

戰寒爵懸緊的心終于落下。“是嗎，找我什么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