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水關渡口之外,大軍已經在收拾行李輜重了。 邵樹德摘了一朵花,獻寶似的拿了過來。 折芳靄輕輕摘下了價值連城的頭飾,將不知名的野花戴在頭上,緊緊拉著邵樹德的手,沐浴著夏日清晨的河風,心情溫暖愜意。 已經到延州了,離家越來越近,她的心情莫名地越來越好。 她是從草原上走出去的女人,相夫教子,操持家業,壓抑了她的天性,活得很累。 夫君偶爾的關懷,都能讓她欣喜不已。 太陽漸漸升起,邵樹德、折芳靄并轡而行,走在山間的河谷道上。 “這次回家,定要在麟州老宅住上幾日。” “謹遵夫人之命?!?br/> “還要用新秦城外的泉水沐浴。” “謹遵夫人之命?!?br/> “還要去獵狐?!?br/> “謹遵夫人之命。” 折芳靄笑得花枝亂顫,野花也從頭上飄落。她驚呼一聲,下意識側身一探,穩穩地將野花托在手里,笑著向邵樹德邀功。 “夫人好騎術?!鄙蹣涞沦澋溃骸叭齻€孩子的娘了,功夫竟也沒落下。” “妾還會射箭呢?!闭鄯检\又道。 邵樹德下意識打了個寒顫。若哪天夫人去了金仙觀,策馬馳射,一箭一個,把野女人都射死了,那可真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