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含煙倏地站起身，伸手指著錦盒上的那根手指，一臉不明：“這……”

卓細妹“呵呵”的笑了起來。

柳含煙頓然明白了卓細妹剛才說的話，她說一定很驚喜。

這的確很驚喜，驚喜到驚嚇！

這手指分明就是剛剛斬斷的，還熱乎的。

柳含煙雙眼通紅的盯著那根斷指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：“這是誰的手指，細妹，你不是與我重修舊好的嗎，你……你要干什么？”

“呵呵呵……”卓細妹坐在軟榻上，瘋了一般的笑著：“跟你重修舊好，柳含煙，虧你也想得出來，你莫不是在做白日夢吧。”

她抬頭，瞪看柳含煙，眼底的猩紅越發的明顯：“你搶我心愛的男人，還害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，你竟敢奢望我與你重修舊好，我在顧家的日日夜夜，恨不得喝你血，吃你肉，抽你筋，扒你皮。”

“我早年守寡，一個人拖著顧家十幾口人，卓府無緣無故的家破人亡，沒人幫扶，要不是含著一口恨與怨，我恐怕都活不到現在，你還想風風光光的嫁給白建樟。”

“細妹……”柳含煙震驚不已的看她，可她只想知道這盒子里的是誰的手，這看起來像個成年男人的尾指。

卓細妹到底想干什么？

“當年的事情……不是我！”

“不是你暗中慫恿我的母親，讓我嫁入顧府的，不是你幾句顧家兒郎好，讓我母親動了將我許給顧家兒郎的念頭，你明知我母親瞧不上白建樟的家世，你還當著她的面勸我……”卓細妹爆發了，她猛地站起身，沖到柳含煙面前，一巴掌甩落在柳含煙的臉龐。

柳含煙連連后退，根本沒反應過來。

因為她怎么都沒想到，自己幾句話，竟讓二人反目成仇。

她……也是為了她好啊。

她當時不認識定北侯，但對他的家世卻有所耳聞，知道他家里有一群惡虎般的親人，她不愿看著卓細妹嫁入那樣的世家。

恰好，顧家也不錯。

與定北侯同時封侯，家世門風清清白白，府中幾位兒郎個個都是出息的，當時的顧夫人如今的顧老太太，對自己的兒媳婦十分友善。

她隨口幾句勸，竟釀成了這般的錯嗎？

柳含煙一下子撞到了茶桌上，疼痛鉆心的襲來，她也瞬間回過神來，聲音顫抖的說道：“細妹，我當初只是盼你好啊。”

“你盼我好，就是為了把我哄到顧家，然后你轉身就嫁給白建樟！”卓細妹一聽到這話，就更加生氣，她掐住了柳含煙的脖子，嘶聲怒吼：“你看看我如今變成什么樣，顧家……都死絕了，這就是你所說的好。”

柳含煙重重坐在了椅子，雙手握緊了卓細妹的手腕，狠狠的推開她：“你瘋了！”

卓細妹連退了幾步，轉身就拿起了桌上的斷指，狠狠的砸到她的身上，得意洋洋的說道：“你不是想知道這根斷指是何人的嗎？”

柳含煙猛地盯著地面，斷指從錦盒里彈出來，掉在了她腳下。

卓細妹的聲音也隨之響起：“這是我從你兒子身上砍下來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