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求父皇了，父皇說看在兩個孩子和腹中胎兒的份上，讓我去見我母親一面。”誰說的，已經不重要了。

重要的是，柳含煙殺了純皇后。

“對不起啊！”她替柳含煙還這一句話。

可是說出口的時候，她又覺得自己很可笑。

那可是殺母之仇，豈是一句輕輕的“對不起”就能釋懷的。

容燁緩緩的松開她的胳膊，皺眉道：“他還跟你說了什么？”

“沒有了。”

他盯著她看，沒有說話。

白清靈知道瞞不過他，便又加了一句話：“要我放下太子妃的身份，勸你娶藍姑娘入東宮，這算不算條件，我答應他了。”

容燁喉嚨一梗。

那雙狹長的眸子始終盯著她看。

她雙眸含著笑意，抬起手輕輕的理了理他的胸口，道：“事到如今，我和你之間的承諾都不重要了，我知你身不由己，他要你做什么，你便照著他的意思去做，別再忤逆他，否則他只會越發覺得，我是個媚惑儲君的妖女，就越跟我過不去。”

兩個人隔著一個殺母的深仇。

這事怎么都過不去的。

在這場情感的追鹿，她注定是個失敗者。

容燁攥緊拳頭，久久沒有回應。

白清靈抬起左手，覆在了他的手背：“你為我做的夠多了。”

“本王此生，只有你一個女人。”容燁篤定的說。

白清靈含淚笑了：“我此生，也只有你一人。”

“那就夠了。”他抱著她嬌小的身子。

白清靈拍了拍他的背道：“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，我想知道當年的事情。”

“好，我講給你聽。”容燁把她放下，拉高了小被子，把她的身子都裹在里面，道：“卓細妹是個文武雙全的女子，我母后生前很頎賞她，她與顧家大郎成親后，我母后時常邀她入宮。”

“去江南的時候，也邀請了她一同前往，我的乳娘告訴我，那天去江南水樓，是卓細妹邀請的。”

“水樓炸毀時，卓細妹抱著我先離開，后來有一群人出現，我被推出去了，這是我當時的感受，我以為是余震把我震飛的，但如今想想……總覺得哪里不對勁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有人把你推出去！”白清靈問。

容燁不確定的搖了搖頭：“太久了。”

“可我娘親口承認了。”

“卿卿，你娘是因為什么入獄的。”容燁反問。

白清靈猛地回過神來：“她是因為承望，卓細妹用我弟弟的性命威脅她的。”

“那她在殿前與我和父皇說的話，不一定屬實。”

白清靈又驚又喜，同時又有些害怕。

她希望她的母親是因為顧承望，才不得已把罪都攬在自己身上，但又怕這一切都是真的。

“不管真相如何……”白清靈轉頭，望著臺上的燭火，道：“你盡力就好了。”

“你好好休息會，本王留在你身邊，陪你，等你醒來，我陪你一塊去天牢看她。”

“嗯。”她閉上雙眼，沒多久就入睡了。

容燁拿起了筆墨，為她畫了一幅美人臥榻的畫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