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九·清理
蘇邀的面色蒼白,蘇老太太抬眼看見她的時候,才驚覺最近這陣子蘇邀又瘦了很多。
她原本已經(jīng)到了嘴里的質(zhì)問和困惑此刻全都說不出來,嘴唇動了動,垂下眼心中滋味復(fù)雜難言。
她總覺得別人不好,三太太自私二太太心中藏奸,可其實她自己又好到哪里?
蘇邀對著她和這個家已經(jīng)說得上是掏心掏肺,可她真正關(guān)心過蘇邀嗎?關(guān)心過蘇邀的難處,蘇邀的事嗎?
如果不是蘇邀在外面奔走想辦法,蘇家今天哪里還能這么安穩(wěn)的立著?
她已經(jīng)習慣了蘇邀凡事都要計算到最準最好,為蘇家做出最好的選擇,卻總是忘記蘇邀也只是個小姑娘,才及笄的小姑娘。
蘇邀并不知道蘇老太太在想什么,她最近的確是很忙。
狗場的事情她能想起一些,但是許多事還是得慢慢的去調(diào)查摸索,阮小九去抓鄧受成和刀疤臉的事,她也花費了無數(shù)心力,得先確認上一世鄧受成的老娘住在何處,而后又通過她引出鄧受成。
再跟鄧受成談判,讓鄧受成去泉州找白七爺,并且將白七爺騙進京城。
每一步棋都需要算的很準,而且不能出紕漏,她這些天熬得嗓子啞了,喉嚨痛的連喝水都痛,舌尖上也起了好幾個火泡,連飯也吃不下。
聽見蘇老太太問話,她捂著脖子點了點頭:“若是沒有意外的話,聚海莊肯定是跟汾陽王府也有關(guān)系的,這一次汾陽王府出事,自然是跟聚海莊的事脫不了關(guān)系。”
蘇老太太反應(yīng)過來,已經(jīng)顧不得再去打聽這件事的原委究竟是什么,她一把攥住蘇邀的手,想要說些什么,卻又什么也說不出來,見蘇邀目光清亮的看著自己,她轉(zhuǎn)開目光,半響才開口:“幺幺,你辛苦了。”
蘇邀怔住。
她其實并不覺得怎么辛苦,一個人只要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,就能忍受任何的事情。
眼下她就是如此,她有愛護她的家人,她也很想保護他們。
她在京城盡心竭力的時候,蘇嶸也為了她們在云南的戰(zhàn)場拼命。
付出從來都是雙向的。
蘇老太太更加說不出話來,勉強扯出一個笑意:“你先去休息,有什么事,我們之后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