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九十三·擋刀
蘇嶸愁得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其他人的心思了,他匆匆去了后院找蘇邀,聽說蘇邀已經(jīng)又接到阮小九的消息去前院了,便深吸了一口氣,又往前院趕,路上正好碰見紀太太表情驚惶的小跑,看她那樣子,連鞋子都快要跑掉了,蘇嶸便忍不住問了一句:“這是怎么了?”
紀太太慌慌張張,跟之前處置紀二太太陷害之事時全然不一樣,見叫住自己的是蘇嶸,她勉強穩(wěn)定了心神站住,苦著臉道:“前院出事了,我要過去瞧瞧,我兒子還在前頭呢!”
因為家里有意讓紀云亭親近蘇邀,因此蘇邀去前院的時候,紀云亭也是去了的,紀太太接到消息說前院出事,還動了刀槍傷了人,要她快些找大夫,哪里還坐得住?平時穩(wěn)得住是一回事,但是事關兒子的性命,不管是哪個母親,斷然都不能真的全然做到淡然以對的。
蘇嶸之前一直在琢磨蕭恒的事,蕭恒已經(jīng)表明了心意,這件事蘇邀遲早會知道,他簡直是愁死了,又愁這件事該怎么收場,又愁蘇邀是個什么想法。
若蘇邀不喜歡蕭恒,那還好些,蕭恒不是那種巧取豪奪的人,大家彼此心照,也就過去了。
但是若是蘇邀也喜歡蕭恒呢?
到那時候,哪怕蘇嶸真的是為蘇邀好,但是,到底怎么做才是對妹妹好,他是當真下定不了決心,只要想一想,都覺得頭痛。
是以蘇嶸并不知道前院出事了的消息,現(xiàn)在聽見紀太太提起,他立即敏銳的意識到前院出事,一定是蘇邀出了事----蘇邀從楊參議手里搶走了白七爺,就是打算用白七爺來釣大魚的。
現(xiàn)在,想必是大魚真的已經(jīng)上鉤了。
但是,大魚哪里是那么好釣上來的,要知道,被魚竿拖下水的漁民,也不是沒有。
他顧不得再問那么詳細了,轉(zhuǎn)身便飛奔起來。
紀太太跟在他身后,跑的氣喘吁吁的。
不一時前院已經(jīng)近在眼前,蘇嶸還來不及喘口氣,便聽見前頭傳來陣陣喧嚷聲,里頭隱約夾雜著怒罵呵斥和女人的哭聲,他聽的有些頭皮發(fā)麻,縱然是知道蘇邀之前便已經(jīng)有了準備,是故意拿了白七爺當誘餌來釣魚,但是,他還是一口氣跑到了院門口,便見院子里頭,三九和三省他們?nèi)荚冢瑤е捄闵磉叺挠H衛(wèi)正有條不紊的綁人捆人。
他松了口氣,越過院子的滿地狼藉,朝著在廊下的蘇邀走過去,喊了一聲幺幺,見妹妹側(cè)頭過來,才問: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蘇邀輕笑了一聲,眼里卻是冷漠一片,毫無笑意,嘖了一聲說:“我原本就猜到了,白七爺背后的人必定要么是要來滅口,要么是要來劫囚的,沒想到,他們倒是我比想的還要能耐一些,殺了紀家準備的大夫,裝扮成大夫混進來了,然后,在吃食里頭下了藥,打算到時候再裝成大夫,帶著白七爺蒙混過關。”
蘇嶸沒有笑,他立即便意識到了這件事上的關鍵之處-----在吃食里下藥,殺了大夫李代桃僵,這可不是只是奸細就能辦得到的事,能的事,能做到這些的,必定也得是個差不多的人物了。
他冷冷的挑了挑眉:“殿下原先還根據(jù)我抓住的那幾個人,將好些官員拘起來了,現(xiàn)在看來,還是有更大的東西躲在后頭呢,查出來了是誰來么?”
谷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