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繞過去查看,很幸運,那扇窗果然是開著的。這棟別墅的陳設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,里面每一個角落都承載著她在這里生活過的痕跡。少女踩著樓梯往上,動作細微得不發出一絲聲音。二樓走廊盡頭的門被打開,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里面出來,又輕悄地帶上了門。醫生走后,顧言溪從轉角處出來。貼著墻,她慢慢地走向了那間房,手摸向了門把手。隨著門被推開,淡淡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。靠窗的病床上躺著傅南依,她消瘦的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。床頭擺滿了一些顧言溪叫不出名字來的儀器,不斷地發出運作的聲音。這個布置得分明溫馨的房間,此刻卻彌漫著一層說不上來的灰暗和死寂。病床上的人像是一朵凋零的玫瑰,那張蒼白的唇了無生機。顧言溪輕輕握了握傅南依瘦得能看得見筋脈的手,像一只脆弱的樹枝,仿佛稍稍用力一擰就會斷掉。“傅南依,我來看你了。”顧言溪看不懂那些儀器,也不知道之前聽到的關于“生命體征趨向于死亡”是什么概念。可她不希望她死。病床上的人不會回應她。“我聽他們說你挺不下去了。”顧言溪努力地克制平靜,可聲線還是在微微顫抖著,“怎么會突然就變成這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