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1章
醉春樓的東家,是蘭寧侯府家的表侄,叫吳春覽。
蘭寧侯得勢的時(shí)候,他也跟著沾光,開了幾家秦樓酒館,醉春樓曾經(jīng)幫他賺過很多銀子,但現(xiàn)在,醉春樓生意不好了,他認(rèn)為是之前的媽媽管理不好,便從別的秦樓里挖了李媽媽過來。
李媽媽大刀闊斧,先把一堆老人給賣掉,夏夏便是其中一個(gè)。
因?yàn)樽泶簶且D(zhuǎn)型。
醉春樓的姑娘多半是靠才情賣藝,陪酒時(shí)與客人吟詩作對,作畫彈琴,甚至是像夏夏那樣,有自己的一點(diǎn)小本事,釀的雪泡梅花酒留得住客人。
但是,其他幾家秦樓都是同類型的,所以他想要走別的路子,說白了,就是蘭寧侯府已經(jīng)不能成為他的依靠,他想把醉春樓改成所謂的高級窯子。
找些漂亮的年輕的姑娘,給她們洗腦,也不用她們學(xué)什么本事,就學(xué)如此伺候男人,這樣來錢輕松又多。
畢竟,這醉春樓可不是那種窯子,即便是賣身入幕的,也比外頭的高級,以前的名聲可在這里,來這里的客人,也不會拿醉春樓當(dāng)做下三濫的窯子看,但是又能有姑娘陪床伺候,豈不美哉?
吳東家是要圈一波快錢,因?yàn)椋粌赡曛螅泶簶堑拿曇彩且獱€透的。
可李媽媽這大刀闊斧,步子邁得有點(diǎn)大,姑娘們就都不聽她的,洗腦洗不進(jìn)去,那就用了最基礎(chǔ)的手?jǐn)啵I著,打。
打也自然不能真的打,而是用一根針扎,扎是痛的,但是不怎么傷皮膚,日后接客也不會讓客人覺得惡心。
這樣折磨一番,有些姑娘便想給自己贖身,可贖身的價(jià)格卻忽然飆升,她們存下來的銀子,根本不可以給自己贖身,姑娘們氣性也不小,就跟她對著干,這對著干便出事了,像夏夏這樣上了三十的,便發(fā)賣出去。
妓子被賣到了富家宅子里頭,過的就不是人的日子,像夏夏只一個(gè)晚上便已經(jīng)遍體鱗傷。
若像這樣繼續(xù)下去,不出三個(gè)月,夏夏的命就要折在李宅里頭。
這位吳東家收了帖子,便帶著兩個(gè)人來到了商號,心里有些奇怪,他們在生意場上沒有交集,為什么明四娘會請他來。
早就聽說過明三爺?shù)拿妹妹魉哪锏拇竺@娘們接管了明三爺?shù)纳猓€擴(kuò)充要做綢緞莊,野心可不小啊。
吳東家可不敢小看了明四娘,生意做得那樣大,背后若沒人支撐,那是絕對不可能的,就像他開了幾間秦樓往日也是背靠著蘭寧侯府,如今蘭寧侯府不行,他的生意也日漸式微。
來到商號,由掌柜引著上了二樓,二樓有一個(gè)很大的辦公間,配有齊頭案和花梨木桌椅,還有一排書柜。
中間以兩扇屏風(fēng)隔開,想來里面是一個(gè)休息室。
明四娘坐在齊頭案后的椅子上,左側(cè)的一排椅子頭座上,坐著一位身穿黑色錦袍的中年男子,男子相貌不凡,頗具威嚴(yán)。
四娘站起來迎客,“吳東家,著急請您來,冒昧了。”
“明東家!”他拱手,含笑說:“能得到明東家的邀請,是我的榮幸。”
“吳東家請坐!”四娘邀請,命人奉茶之后,介紹道:“這位是魏侯爺,魏侯爺,這位是醉春樓的吳東家。”
“喲!”吳東家連忙拜下,“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魏侯爺,今日能得一見,實(shí)是三生有幸啊。”
心里頭卻想著,這娘們找他來,還叫了魏侯爺坐鎮(zhèn),這是要謀他什么呢?
而且,先提的醉春樓,看來是要打醉春樓的主意了。
怎么,這明四娘做了米商,開了綢緞莊,還要做秦樓這些生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