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琰瞪圓了一雙眸子道：“內閣了不起呀？我姐夫最厲害！”

    顧琰氣呼呼地說道：“我姐夫那是……不想去！不然，別說內閣了，金鑾殿他也是說上就上的！”

    他知不知道內閣是個什么地方，金鑾殿又是個什么地方？

    “他想去就能去？你當他是誰？”

    顧侯爺冷笑：“姓蕭怎么了？天底下姓蕭的那么多，你以為人人都是昭都小侯爺？”

    顧侯爺沒聽出這句話是一句大實話，只當是小孩家的氣話，他指了指蕭珩，對顧琰道：“他是昭都小侯爺，我管你叫爹！”

    “娘！”

    父子倆的聲音戛然而止，不約而同朝姚氏望去，只見姚氏臉色發白地捧著肚子，衣裙下一片濕漉。

    姚氏發作得毫無征兆，沒感覺到陣痛羊水就先破了，萬幸顧嬌提前有給她以及家里人說過一些生產的注意事項，這種情況最好不要再強行走動。

    蕭珩對顧琰道：“我去燒水，你讓暗衛去妙手堂找你姐姐，她若不在就先把劉大夫找來。”

    一般人還是習慣叫她劉穩婆，蕭珩隨顧嬌尊稱她一聲劉大夫。

    “這還沒到日子呢，又早產了嗎？”

    走得太急，她腳底踉蹌了一下。

    房嬤嬤見玉芽兒一個小丫頭都比自己鎮定，不由地汗顏了一把，嘆息一聲道：“是我心急了，夫人生小姐與小公子時我沒在身邊，結果又是早產又是抱錯孩子，我這心里始終有個疙瘩……”

    顧嬌不在，來的是劉氏。

    然而顧琰與蕭珩卻更希望是顧嬌過來。

    偏不巧的就是，姚氏的情況不大好。

    劉氏做穩婆多年，像姚氏這種孕期順利到了臨盆卻生產無力的情況并不少見。

    畢竟若是母體出事，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。

    以往的催產藥都是現場抓藥熬湯，顧嬌，顧嬌認為這種方式耗時長且不方便，索性制成了蠟丸，去掉蠟衣，里頭的藥丸可直接吞服或沖服。

    姚氏懷孕期間都幾乎沒怎么害喜，誰料臨盆時反而有了這么大反應。

    這下不妙了，藥也吃不進去，東西也喂不進去，她的力氣很快就會用完的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黃忠應下，馬不停蹄地去了。

    羅御醫為姚氏把了脈，神色與一旁的劉氏一樣凝重。

    老實說，她懷嬌嬌與琰兒時反應很大，六個月還孕吐，那一胎懷得異常辛苦，生產時卻還算順利，顧琰身子不好是因為早產的緣故。

    羅御醫問劉氏給姚氏做過什么處理，劉氏道：“打算喂點催產藥，可惜吃什么吐什么，連水都喝不進去。”

    顧侯爺在外頭心急如焚。

    一般來說，初產婦第一產程是五到六個時辰，經產婦的第一產程是三到四個時辰。

    但以羅御醫和劉氏多年做大夫的經歷，以及姚氏的脈象，二人心照不宣地預判了姚氏的情況。

    顧侯爺如墜冰窖，整個身軀一下子被涼氣浸透！

    蕭珩抿了抿唇沒說話。

    當時兩個暗衛都去了醫館，聽說顧嬌不在，一個去顧嬌出診的地方通知她，另一個先將劉氏帶過來。

    她與宋大夫忙著搶救傷患。

    宋大夫嫻熟地將止血鉗遞給她。

    “抽吸。”她道。

    宋大夫跟了顧嬌這么久，對于她藥箱里的古怪東西早見怪不怪，且一點就透。

    顧嬌找到了殘留在患者腹腔內的飛鏢殘體，用鑷子將其取了出來。

    顧嬌一直忙到半夜才與宋大夫將所有的患者搶救完畢。

    顧嬌點頭，與暗衛甲回了碧水胡同。

    中途顧琰的心疾差點發作，蕭珩及時給他喂了藥，把他哄回屋去歇息，讓顧小順看著他。

    小凈空不知姚氏遭遇了難產的情況，蕭珩告訴他，乖乖睡一覺，明早起來就能有個小妹妹或小弟弟，他十分開心地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回屋困覺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