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襄一聽王勇就知道沒好事，抬頭一看鐘已經是快十點了，她又睡過去一個上午。

    她費力地爬下床，對著鏡子的時候差點尖叫，眼下是厚厚的眼袋，整張臉干枯發黑，嘴唇上還有一點不明顯的傷痕，看著是真的跟女鬼沒區別。

    她舍不得罵自己，就只能不停問候嚴厲寒，刷牙的時候都狠狠地用力，仿佛那些力氣都是用在嚴厲寒身上。

    同人不同命，想想就恨。

    “您都不知道，襄姐趁你不在，簽了一輛跑車呢。”

    她艱難地走進去，主動出聲，“主任，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？”

    “小宋，你這個腳還沒好？”

    她沒夸大其詞，腳踝處就算包著一圈紗布，也還是看得出來紅腫。

    宋襄扯了扯唇角，“應該的。”

    旁白站著的人全都投來視線，尤其是蔣婷婷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。

    “你吃了這么大的苦，應該的。”王勇拍了拍宋襄的肩膀，語氣親密，“不要覺得跟我不熟，以后處著處著就熟了，這點業績都是小事。”

    她往前走了一步，避開王勇的觸碰，“主任，我先去確認一下訂車的進度。”

    宋襄頂著一圈異樣的眼光，一瘸一拐地進了辦公室，心情壓抑地打開公司的后臺。

    宋襄有點狐疑，心神不寧，眼皮一直跳。

    時間快到飯點了，她打出去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。

    “宋襄，你的尾款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同事皺了皺眉，說：“我們剛才打電話給預留手機號確認，對方已經不接電話了。”

    “嚴小姐很忙，我等會兒再打個電話，不會有問題的。”

    宋襄拿了手機去茶水間，不停撥嚴榛榛的手機號。

    “喂——”

    宋襄松了口氣，語氣禮貌，“嚴小姐，訂車程序已經完善了，你看什么時候把尾款走一下。”

    轟地一聲。

    “您這是什么意思？”她直起身子，語氣也控制不住了。

    宋襄閉了閉眼睛，“嚴小姐，你整這一出沒意思，合同是走的你的戶頭，錢也是你的助理打給我的，這輛車如果你不付尾款，我們有權追究你的法律責任。”

    宋襄攥緊了手機，被耍了的羞辱感直沖腦門，不停地做自我建設才緩和下來。

    然而不等她捋清思緒再開口，嚴榛榛忽然又說：“對了，那八十多萬可是我借給你的，你不會不還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