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慌手慌腳上前，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頰。

    好半晌后，程天芳虛弱睜開眼睛，眼角濕漉漉。

    “……不能手術嗎？不能就這么放棄了啊？是不是？咱***身體還是很硬朗的……趕忙安排動手術吧！”

    薛凌吸了吸鼻子，低聲：“阿桓和幾個專家都商量過了，老人家這樣的情況禁不住手術。媽出血的情況很嚴重我，頂多昏迷撐到明天?！?br/>
    程天芳聞言“哇！”地一聲又大哭起來。

    眾人見她情緒太激動，也不知道該怎么勸，只能默默跟著垂淚。

    每個人都被這個噩耗砸得魂飛魄散，心里頭傷心不已，已經是自顧不暇。

    直到傍晚時分，哭累的眾人總算平靜了許多，圍攏在一起商量喪事該怎么安排。

    程天源沉聲解釋：“***遺愿是要回老家辦喪事，然后跟爸合葬在程家村山上。咱們必須趁媽咽氣前麻利趕回程家村去。那邊的別墅都已經翻修好，回去馬上就能安頓老人家?！?br/>
    “只是……”阿虎提醒：“干媽這樣子挪動不得，哪能舟車勞頓回去？萬一路上出了事，那咋辦呀？”

    王青壓低嗓音：“按阿源剛才說的，老人家只能在自家的地盤上咽氣才能在老家辦喪事。萬一干媽在路上就撐不住了，那不得往回趕？這一點咱們不得不顧慮呀?！?br/>
    “對?！背虩ㄈ货久嫉溃骸岸依霞夷沁呺x帝都太遠，靠開車走高速回去也得一天多。時間上可能會來不及。與其跑來跑去，還不如在帝都辦喪事，等老人火化后再回老家跟爺爺葬在一起?！?br/>
    程天芳遲疑低聲：“確實挺為難的……喪事如果要辦得熱鬧，還得留在帝都辦?，F在老家那邊都已經沒什么親戚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??！”薛揚附和：“咱們的親人和朋友，包括同事都在這邊。***喪事如果要辦得熱鬧體面，還是得在這邊好些。咱們一大群人飛來飛去也就罷了，親戚朋友不能跟著咱們飛啊！”

    程天源鐵青著臉，沒開口。

    阿虎偷偷瞄了他一眼，低聲：“這事確實不好處理。不過這么分析下來，估摸得聽然然的。老人家的遺愿咱們不能全都做到，那就一半一半吧。老人家以后的在天之靈也不至于太遺憾?！?br/>
    “是??！奶奶這兩年的精神狀態不怎么好，沒法考慮仔細，所以才會提這樣的要求?！?br/>
    “如果時間寬裕，那還好辦些。關鍵是現在……時間上實在不好安排?！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