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之瀾搖頭：“找對象的時候，誰都不曾想那么多……后來即便后悔了，也只能將就過下去。”

    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很多都沒有結婚證，有些單位工人或家住大城市的人比較有婚姻法意識，才會去領一張好像大獎狀般的結婚證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，即便沒結婚證，很多人都不會離婚，即便過得不如意，也會將就著熬下去，不會胡亂離婚。

    所以他們這個年代的人幾乎沒有所謂的離婚率，即便有也是低得不能再低。

    薛爸爸實話實說：“當初三哥跟我說過，他對兩個兒媳婦都不滿意，但他向來都是開明的人，想著兒子喜歡就行，反正是兒子娶媳婦，又不是他，所以沒怎么管。”

    “娶了以后，才不滿意的吧？”薛之瀾問。

    薛爸爸點頭：“是啊！不然他怎么發現不好。三哥說了，人有沒有能力是一碼事，但心胸狹隘，自私自利卻是品德問題。他說他很后悔，教兒子讀書寫字，教兒子知書達理，但卻忘了教兒子們該怎么選另一半。”

    “這個……”薛之瀾苦笑：“即便是現在的父母親，也不一定懂這個吧。我算是讀過書的人。孩子們長大后，我們都羞于談這樣的話題。我和老伴當初都是順其自然，自顧自忙著，覺得孩子長大了自然會去找對象——這沒什么好教的。”

    相信大多數父母都是這樣子過來的，并不只有他們夫妻倆。

    “事實證明有父母指導的婚姻會更實在些。”薛爸爸解釋：“也會更牢固更幸福些。父母親畢竟是過來人，在選對象這一方面有經驗。尤其是自己已經后悔的那種，更該在婚姻大事上指導孩子別重蹈覆轍。”

    “有道理。”薛之瀾附和道：“很多時候所謂的開明不該是放任，而是在平時跟孩子的相處過程中慢慢教導如何挑選合適自己的伴侶。古人言——娶妻當娶賢，便是最佳教材。”

    “古人說得太籠統了。”薛爸爸低笑：“不過，這話卻是千古名言。賢惠聰穎的女子，自然是最好的。品德過關，即便能力普普通通，家庭仍會穩固安穩幸福。”

    程天源目送薛盛三人離去，踱步走回客廳，聽到兩個老人聊得正歡。

    “爸，叔，你們該早些教我們呀！現在才來感慨——貌似都太遲了些。”

    兩個老人都笑了。

    “以前我們年輕那會兒，當家長那會兒，也是不懂的。”

    “對啊！都是年紀大了，想法逐漸成熟了，才慢慢悟出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