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昕笑道：“就算他不認識姚慶慶，不知道姚慶慶在哪兒，等我搞清楚姚慶慶的下落，也可以通過他混進姚慶慶所在的菠菜公司，至少能混進姚慶慶團伙所在的科技園區。”

    韓昕捋了捋思路，胸有成竹地說：“他首先把不該帶的東西帶出來了，老東家知道了肯定要清理門戶。而且，他可能在‘菠菜公司’呆得太久了，對外面的情況不太了解，居然膽大包天到做了絕不能做的事，得罪了絕不能得罪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得罪了賭場，得罪了所有靠賭吃飯的人。”

    領導不了解這邊的情況，會有此一問很正常。

    對賭場老板以及承包賭廳、賭臺乃至賭臺一角的那些混蛋而言，這是各干各的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，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
    程文明舉一反三地說：“要是由著他這么干，以后就沒人敢去賭了。”

    程文明很清楚小伙子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，沉默了片刻，意味深長地說：“自作孽，不可活。他不管將來死得多慘，跟我們沒什么關系。但要是由于被我們賣了，導致他死無葬身之地，我們的良心上會不會不安？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，這個籌碼用好了，甚至能讓我們事半功倍，但不管怎么說他是中國公民，并且罪不至死。”

    韓昕笑道：“明白了，我再想想其它辦法。”

    程文明擔心否決了把“徐特派”賣給“菠菜公司”，博取“狗莊”信任的提議，會影響小伙子的士氣，立馬半開玩笑地問：“我說小韓，你怎么一去就能遇上徐特派這樣的混蛋，難道真是人以類聚？”

    “這么說在那邊遇上的，有一個算一個，幾乎都是我們要查處的對象？”

    程文明輕嘆口氣，追問道：“那你現在所在的團伙成員呢？”

    他們沒有放高利貸，事實上也沒錢給人簽單。一樣沒做中介，至少暫時沒發現他們騙國內的人過來賭。在這邊屬于比較底層的那種混子，只是比那些住爛尾樓的好一點。”

    韓昕想了想，緊鎖著眉頭道：“從中午的事情上看，李宸跟徐特派的關系不一般，很可能是徐特派的托兒。至于丁小伍，雖然看上去人挺好，但我很討厭他。”

    “他一邊跟著楊濤他們蹭吃蹭喝蹭住蹭賭，一邊在搞自媒體。我昨晚看了下他拍的那些視頻，看似只是介紹這邊的情況，甚至勸國內的人不用過來，但事實上在幫這邊的軍閥宣傳。”

    程文明愣了愣，下意識問：“他借助短視頻打造的熱心人和神通廣大的形象，利用一些陷在那邊人員國內的親屬病急亂投醫的心理，招搖撞騙？”

    “他能幫人家把親人解救出來嗎？”

    韓昕想了想，又說道：“他跟李宸走的很近，很難說他這么干，是不是受徐特派的啟發，也可能他們三個早就合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