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輕塵過來了，鐘鼎立馬閉了嘴，牽著馬、拿著球桿去找周桐他們了。

    “沒什么。”顧嬌道。

    她頓了頓，許是覺得還是得回答一下沐輕塵的話，補了一句，“沒說你。”

    他差不多能猜到是明郡王的到來引起了一點轟動，明郡王雖未標明身份，可這里的學生大多是盛都人，其中不乏有身份的世家公子，有見過明郡王的也不一定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顧嬌淡淡應了一聲。

    沐輕塵一言不發地走了，顧嬌也沒在意，繼續挑選球桿。

    顧嬌看了他一眼，接過他遞過來的球桿，掂了掂，比劃了一下，比那些球桿沉，對用慣了紅纓槍的她來說重量卻是正好。

    “這個。”沐輕塵在簍子里隨意抓了一根球桿，翻身上馬：“我帶你熟悉一下。”

    沐輕塵先向顧嬌介紹了擊鞠的要求與規則，擊鞠最早是從晉國皇室傳過來的，一進入燕國便受到了皇親國戚的喜愛，后面權貴圈中也開始逐漸盛行，時至今日，不少貴族書院都將擊鞠納入了教授的課程。

    擊鞠對馬的要求很高，所有擊鞠的賽馬都必須經過十分嚴格的訓練，其訓練難度遠超戰馬。

    “將球打進對方的球洞算贏。”

    他說著，指了指被書院的小廝抬過來的護具，道，“護具到了，穿上，正式打一局。”

    她四個位子都輪番試了一次，都不賴，但最驚艷的是她擊鞠時打出的那一桿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被這一桿驚艷到了。

    沐輕塵策馬來到顧嬌身邊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：“你真的是第一次擊鞠嗎？”

    沐輕塵欲言又止，最終也只說道：“方才那一桿，很熟練。”

    沐輕塵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這樣容易被罰下場。

    武夫子一共挑選了二十人，真正上場的只有四人，另外再有幾名替補。

    轉眼到了比賽的前一日。

    其余三位分別是顧嬌、明楓堂的袁嘯以及明月堂的趙巍。

    顧小順由于時常在草場等顧嬌，混了個后勤小隊長，也與他們一道去參加比賽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顧琰忽然開口：“我也想去看你比賽。”

    臨睡前，顧嬌再一次檢查了顧琰的身體，早晚兩次已經成了顧嬌的習慣。

    他的病情暫時沒有出現太大惡化，只是去看一場比賽問題不大。

    顧嬌沒料到的是，她晚上竟然又做夢了。

    夢里的天是灰色，辨不清時辰。

    很奇怪，為什么她下意識地認為這是有個小家伙調皮所致？萬一是下人搬東西時磕到碰到呢？

    左手邊的角落里種了一簇綠竹，兩邊靠院墻的地方則種了一排又一排的響鈴花，微風拂過，響鈴花沙沙作響。

    陌生是因為顧嬌從未來過，熟悉是她雖未來過，卻又隱隱知道哪間屋子是干什么用的。

    顧嬌古怪地看著面前的一整排屋子。

    “音音，該練字了，快過來。”

    “和你說了多少次了，每天要練完一百字。”

    就在顧嬌捉摸不透時，書房的門開了，一名身著藍色長衫的男子邁步走了出來。

    是國公爺。

    所以她究竟是為何一眼認出他來的，她自己也不清楚。

    “音音。”

&r />     男人開始在每間屋子尋找。

    “好，不逼你練字了，我們出去玩，你出來吧。”

    “音音！”

    年輕的國公爺聲音變得緊張起來。

    “你去哪里了，音音？”

    他的眼睛紅了，眼淚在眼眶里打轉，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了顫抖與哽咽：“音音……音音……爹想你啊音音……”

    顧嬌下意識地伸出手來，似乎想扶他一把。

    她又將手放了下來。

    顧嬌心口一震，唰的睜開眼，自睡夢中醒了過來。

    “有點像國公爺。”

    她是見國公爺的次數太多，所以做夢都夢見他了？

    顧琰身體衰弱，不便于行，所幸魯師父為他做了輪椅。

    武夫子帶著眾人從書院出發，沐輕塵與沐川昨夜便回了內城，他們自己去凌波書院。

    一行人乘坐馬車進了內城。

    “哎！你要干什么？”二夫人攔住他問。

    二夫人忙道：“大哥都這樣了你還要帶大哥出門啊？”

    二夫人瞪了瞪他：“那是睜眼嗎？”

    二夫人呵呵道：“我看你是自己想去看擊鞠！拿大哥扯什么幌子！”

    二夫人冷聲道：“你到底是去看擊鞠，還是去看滄瀾書院的那些小美人！”

    順便看看小美人……們。

    你走不開就對了。

    景二爺笑道：“你忙你的，忙完了再過來，我給你留個位子！”

    景二爺大搖大擺地推著自家大哥走了。

    小廝應道：“是，夫人！”

    凌波書院作為比賽場地，今日給學生們放了假，滄瀾女子書院雖未明著放假，不過也基本上安排了自習，學生們大多去凌波書院觀看比賽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去看擊鞠！”

    “不去。”蕭珩說。

    蕭珩淡道：“人多，你這么小，被人踩了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蕭珩睨了他一眼，繼續翻看手中的書籍。

    他要離家出走第二次了！

    忽然，有人敲響了房門。

    壞姐夫因為不會說女聲，所以都是裝啞巴。

    小凈空見了鬼似的看向蕭珩：“居然會有人請你去看比賽？”

    蕭珩沒動。

    有人和你做朋友就不錯了，你還嫌棄！

    蕭珩眼皮子都沒抬一下：“呵。”

    三人一愣。

    她們又不是真心拿這個下國人當朋友才來邀請她的，是只有邀請了她，她們才能蹭到好位子。

    三人不死心，想到了什么，其中一人望著屋內的書香美人道：“聽說天穹書院也參加了，輕塵公子會上場，你真的不去看看嗎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大波名門侍衛蜂擁而上！

    “顧小姐！我家公子也布置了看臺！請顧小姐隨我來！”

    “顧小姐！”

    一個衣著不凡的侍衛舉起手來：“在這里！在這里！我家公子定的看臺就在天穹書院旁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