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還在下,下得越發焦躁起來。暗沉沉的夜色中,幾十個蓑衣人,推了推頭上的帽笠后,開始踏步往前。莊子外,聽得清腳步碾過積水的潑聲。一騎厚重的人影,裹著層層的黑色袍甲,飛馬從林間躍出,抬手一個射弓,便有一支箭矢,急急透射而來。“俯身。”徐牧迅速喝了一句。箭矢扎到箭樓的擋板上,入木三分,連箭樓都被震得微微搖晃。“東家,怎辦?”陳盛身子抖動,“這是個高手?!?br/>“無事,以箭樓為遮擋,山匪若靠近,便從弓窗里,把箭矢射下去。”“司虎,去把彭春抓來,吊在木墻上?!?br/>這就是徐牧留著彭春的原因,如果沒猜錯,那位裹著袍甲的騎馬人影,應當便是老北山的瓢把頭洪棟了。一個營出來的逃兵,好歹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做過匪的,總不會過于絕情。司虎得了吩咐,一下功夫,便把奄奄一息的彭春縛了麻繩,高高吊在木墻上。徐牧冷著臉,剛要說些話,這幾十個山匪的強悍,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。卻不料,還沒開口。又是一支箭矢射來,射爆了彭春的頭顱,尸血濺滿了木墻。“該死?!?br/>想想也是,若是真投鼠忌器,也不會引狼圍莊了。這是個狠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