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夫抱著哨棍,立在窄巷里,臉色有些躊躇。面前的這位小東家,好似個狂徒一般,說著大言不慚的話。“有無月貢?”黑夫凝聲發問。“無。”徐牧淡淡一笑,與這些棍夫談和,很重要的一點,是不想這些棍夫,在他的地盤上生事。當然,如果能幫忙撐住酒坊,那就更好了。不過,比起邊關馬拐子殺人放火的那一幫,眼前的這伙棍夫,算是比較典型的市井小徒了。“既然尋了你們,便不會讓你們白忙活。不瞞列位,沒造私酒之前,我也曾是邊關棍夫,今日見了列位哥兒,親切得緊。”“此一份茶酒錢,算碰面禮。”徐牧沒有矯情,從懷里掏了十兩的銀袋,丟到黑夫手里。這世道,天地不仁,萬物芻狗,為了活下去,只能拼盡全力。“謝、謝小東家。”接過銀子,黑夫臉色狂喜。至少有兩年時間,他都不曾捧過這么重的銀子了。“莫謝,且記住我的話。司虎,打個掌。”臨走出巷子,聽到徐牧的話,司虎舉起拳頭,重重崩在窄巷的墻壁上。末了,才踏開大步往前。約是幾息時間,轟隆隆,被司虎崩過的墻壁,驀然倒塌。立在兩邊的棍夫,皆是吸了一口涼氣。……走回莊子,已經是堪堪午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