釀酒的生活,如火如荼。不知覺間,離著從長陽回來,已經過了快四五日的時間。除了私酒單子增多之外,日子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。立在山風之中,徐牧卻知道,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山雨欲來,總是風滿了樓。“徐郎,莫站了,又要下雨了。”小婢妻姜采薇,慌慌張張地取了油紙傘,剛替徐牧遮了頭,緊接著,一場暴雨嘩啦啦地砸在傘頂之上。“下雨啦!收衣服啊!”陳盛敲著銅鑼,沿著莊子來回奔走,不少熟睡的莊人,驚驚乍乍地起了身,用手撥了竹竿,將晾著的衣服,一股腦兒抄在了手里。淘氣的孩童,似要踩水鬧騰,被自家的娘親提了領子揪回來,不忘折下一小根竹枝。陳打鐵和老秀才,兩人像瘋子一樣,勾肩搭背,站在塔樓上對雨狂飲。司虎抱著劈馬刀,拉著弓狗,喋喋不休地介紹著。周遵在削木槍。呂奉提著抓來的小兔,捂著頭往屋子跑。徐牧一動不動,立在雨中,不知覺間眼眶有了微微的濕意。他要的生活很簡單,活下去,安安穩穩地活下去。便如眼前的一幅幅畫面,日子平安喜樂。“徐郎,雨大了。”“曉得。”徐牧垂頭一笑,捏住了姜采薇的手。“跟著我,有無委屈。”“并無,奴家很幸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