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吁。”常威沉沉喝了一聲,將馬車停住。不多時,常四郎一邊系著袍子,一邊從馬車里走了出來。徐牧勒停了韁繩,臉色有些緊張。如袁陶和常四郎這兩位,又相愛又相殺,指不定要鬧出什么禍事。事實證明,他想多了。微微的夜色之中,常四郎停下腳步,穩立在袁陶面前。“吃了么。”“吃了。你呢?”袁陶笑著回答。“回了再吃。”常威和顧鷹兩個,也大眼瞪小眼,若非是自家主子不允許,指不定要打一架。“染了風寒,早些回去歇息。”常四郎系好了袍子,多走幾步后,猶豫著回了頭。“大紀還在,我不會死。”袁陶依然微笑。這句話有點歧義,常四郎立著久久,才沉默地點了頭。“小東家,且記著。”袁陶上了馬車,并沒有入車廂,而是平穩坐在顧鷹旁邊,任著滿天的夜風,將他的每一縷發梢,都高高撩起。即便面色都慘白了,還是對著徐牧,露出鼓勵的笑容。徐牧平舉雙手,騎在馬背上,長長作揖。“他是個好人,可惜生在了一個壞的皇朝。”常四郎回了身,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精致小瓷瓶,往離開的馬車擲去。似是早料到了一般,坐在馬車里的袁陶,輕功掠出馬車幾步,伸手接住了瓷瓶,又很快掠回端坐在馬車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