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澄城的路,皚皚的雪道,馬蹄印兒鋪了一路。裹著冬袍子,騎著風將軍,徐牧不時抬頭張望。約莫是內城里的潰軍,大多被蕭清,連著那大平國,早幾日也退出了內城。原本死寂的官道上,也有了行人的活氣。馬車里,李小婉還在繡著手帕,這兩日跟著姜采薇學的,十指刺紅了三指。依然……還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。“徐郎兒。”李小婉昂著頭,聲音嬌氣得瘆人。“喊我徐牧。”李小婉努著嘴,頓了頓,又變得歡喜起來。“徐牧,你過來,我給你個好東西。”“不要。”“你不要,我坐馬車上哭了。”徐牧揉著額頭,放緩了馬蹄,抬手接過了手帕。“手帕是問采薇姐姐要的……上面的刺繡,是我這二日,好不容易做工上去。”“李大碗,你繡兩個燒餅作甚?還粘在一起?”“這、這是鴛鴦!”徐牧一陣無語,懶得再看了,直接將手帕揣入了袖子,騎著馬直直往前。行過官道,又去了百多里,顧不得霜雪天寒,二三十騎的人影,護著一架馬車,總算趕到了澄城。“徐坊主,這守城的官軍,怎的一個都沒有。”隨車的范谷,顫著聲音喊了聲。徐牧抬頭,心底也有些奇怪。待一些人入了城門,才有一個老吏跑來,見著馬車里的李小婉,臉色蒼白地讓開了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