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把飛刀,將藏身的酒壇擊碎,擊穿客棧的大梁,如一輪缺月,斬開破碎的頭顱和鮮血。 “嗖嗖嗖”的碎裂聲音,清脆欲滴。 刀罡伴隨狂風。 倏忽收回。 十二把刀,懸成一條線,列陣輕顫。 一根手指從刀鋒之間掠過,指尖與其發出金鐵交撞之音,殺人飲血,刀鋒仍然銀白,鋒銳到能夠切開虛空。 很難想象,駕馭這般凌厲的十二把刀的,是一個面容平平,甚至有些丑陋的中年男人。 一瞬之間,客棧便安靜了許多。 跪倒在地上的那些住客,被這一幕嚇破了心神,他們呆呆保持著雙手抱頭的姿態,看著自己面前,被一刀直接腰斬的人身。 赴死山,鷹會,如土崩瓦狗。 卓先生的衣袍,已不是雪白,而是一片猩紅,面頰上斑斑點點的血跡,映照的這位老人神情蒼白。 就快要跌坐在地。 他沒有死。 刀鋒擦著他的面頰劃過,沒有取他性命。 卓先生跌跌撞撞,向后退去,他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。 身旁是背對他的赴死山刀疤男人。 對面是自顧自飲茶的裴靈素。 裴靈素的手邊放著一把長劍,她一只手按劍,另外一只手把茶盞放下,與對坐的刀疤男人平靜對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