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今晚必須死
黑袍年輕男人逆著潮水前行,細雪月下之舞未曾有絲毫的停頓,斗爭蛇形的路線切割演化,竟然自生道意,一枚枚頭顱被劍氣裹住,接著蹦起,尸身分離后,鮮血迸濺了數十丈,這般殘忍的畫面,即便是決意將生命都奉獻給道宗的麻袍道者,都怔住了。
太殘忍,太絕情。
眼前的這個男人,真的是圣山的修行者嗎?
為了保留底牌,寧奕連“馭劍指殺”都不曾動用,單單憑借一柄細雪,以劍刃之鋒銳取人性命,但無所顧忌,完全沒有“點到為止”的概念。
你們既然來殺我,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!
這場屠殺,其實不能算是屠殺,那一襲沖殺數百人的黑袍,沒有仰仗修為境高,沒有仰仗神性霸道,單單是施展劍術……一一與攔在面前的人過招。
不僅僅是麻袍道者感受到了恐懼。
同樣感受到恐懼的,還有小無量山前來參戰的劍修,有些弟子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很眼熟,進而回想起了六年前的某一幕畫面,上一任的蜀山小師叔,踩踏著小無量山漫山遍野的尸體,揮劍的弧度,姿勢,角度,乃至力度,都與眼前的男人很是相似。
他們的眼中都飽含著對生命的淡漠。
他們,一個叫徐藏,一個叫寧奕。
徐藏也是這樣,十步殺一人,登上圣山頂,然后一劍刺死了小無量山的山主。
而今日的寧奕,同樣如此,細雪劍光悅動,即便是樸實無華的刺劍收劍,都沒有一人能夠擋得住,傘尖戳出再收回,便有一人額首被洞穿,潺潺鮮血如細狹瀑布般噴涌而出,這還是最“太平”的死法。
閻惜嶺的荒地上不知有多少枚頭顱在地上翻滾。
還有更多的頭顱被傘尖直接戳得炸開,如西瓜一般憑空炸成血霧。
這一條條,都是人命。
鮮血流淌,順延細雪的劍鋒滑落,那柄傘劍始終光滑,直至寧奕“走出”麻袍道者的包圍圈,劍尖平舉著對準小無量山的劍陣……那三尺青鋒遇風一吹,輕顫一下,便干凈地如帛布細細擦拭過。
寧奕的背后,數量密集的“潮水”已經盡數垮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