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劈下一道蒼雷閃電，注入那黑劍的劍心，又反射|了回去。密密的烏云開始攪動，整個永安的上空出現了一片黑色的云海，無數人面、人手、人足在里面翻騰著，仿佛地獄挪到了天上。

    謝憐躺在地上，眼中倒映出滾滾的黑云和電閃雷鳴的天空，白無相扔下了他，那黑劍也“鐺”的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謝憐一身一臉的污泥，從地上踉蹌爬起，喝道：“回去！回屋去！！不要出來！回屋去，跑！！！”

    謝憐在這邊奮力揮手，白無相在一旁輕聲微笑。謝憐猛地回頭，怒目視他。白無相雙手籠袖，氣定神閑地道：“何必這么生氣？反正你已經不能回頭了，不如好好體會一下復仇的甘美吧。盡情欣賞，這是你的杰作。”

    白無相道：“如果你還有辦法，請？”

    眾人都認出了這是在街上躺街上躺了兩天的那個鬼不鬼、神不神、人不人的前朝太子，紛紛小心翼翼地后退。謝憐喝道：“都站住！”

    眾人莫名點頭，謝憐道：“那些，是引發人面疫的怨靈，馬上人面疫就要再次爆發了！”

    有人六神無主，有人轉身就跑，但絕大多數，都惴惴不安地停留在原地，等待他說更多。謝憐卻沒再說，而是手中持劍，向前一舉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雨中，謝憐舉著劍，沉聲道：“只要你們用這把劍刺過我，就不會染上人面疫。”

    白無相的笑容似乎斷了一下。

    眾人也懵道：“這……這什么話？”

    “拿劍刺他？說真的？他想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突然不笑了，指天道：“怨靈，覆蓋了整個永安！也就是說，你想‘拯救蒼生’，就得讓整個永安每個人都來捅你一劍，一天之內你就會變成一灘肉泥！這種愚蠢的做法和你當初逆天求雨有什么不同？你以為你救的完嗎？”

    白無相怒道：“你為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他微微回頭，輕蔑地道：“——你這種廢物也是不會懂的。”

    他語中眼中的輕蔑鄙夷太過露骨，也太過刻骨，白無相似乎不由自主語調微揚，道：“你，叫我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