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施主？你是和尚嗎？”信陽公主古怪地看向他。

    信陽公主道：“那就不能叫施主了。”

    這熟悉的小表情，信陽公主略一沉吟，看著小家伙道：“你是顧嬌的……弟弟？”

    “嗯！我叫凈空！”小凈空點點頭，“你是壞姐夫的娘親吧？我見過你的畫像。”

    小哥哥和壞姐夫那么像，一看就是親弟弟！

    他就是這么聰明！

    “壞姐夫？”她道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省心？”信陽公主一頭霧水，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壞姐夫約莫就是蕭珩。

    天底下再沒比他比更乖順的孩子了。

    小孩子的邏輯是有片區局限性的，一些在大人看來匪夷所思的現象在孩子眼中往往會被忽略或接受，譬如蕭六郎既然有個看起來很有錢的娘，為何還在鄉下過了那么久的苦日子。

    信陽公主更沉默了。

    “不能坐馬車嗎？”信陽公主問。

    信陽公主的心情原本很復雜，然而最后一句話愣是把她的情緒都弄得不連貫了。

    小凈空叭叭叭地說了不少在鄉下的事，主要都是吐槽壞姐夫。

    她無法想象堂堂天之驕子竟然淪落到要坐牛車的地步，日曬雨淋，寒來暑往，從萬千追捧到受盡嘲諷。

    “凈空，你過來一下！”

    屋子里沒有旁人，玉瑾也不在，龍一可能在暗處。

 &nbssp;   他不經常現身，不然也不會連溫琳瑯都不知龍一的存在。

    信陽公主掀開被子，穿上繡花鞋下了床。

    塵世喧囂，這個醫館內的小院卻別有一番避世一般的寧靜。

    顧嬌的小院不大，是個一進的院子，這還是二東家為了方便她特地辟了一塊空地建造的，二東家自己都沒這待遇，他只在樓上有間單獨的小廂房而已。

    她這才察覺到自己一整日沒進食，肚子有些饑腸轆轆。

    她其實大可不必自己過去，可不知為何，好像那里有什么在吸引著她。

    她是皇室公主，十指不沾陽春水，沒進過廚房，自然不知這種聲音究竟是在做什么。

    那是一個穿著素白常服的少年，背對著門口坐在灶臺后的小板凳上，他右腿伸長擱在地上，左腿曲著，上頭蓋了一塊寬大的麻布。

    折好的枯枝被他放在左手邊。

    他面前的灶臺里燃燒著旺盛的柴火，他一邊折著枯枝，一邊不忘時不時拿兩根投進去。

    如此反復。

    有一根枯枝太難折了，他試了幾次都沒折斷，還不小心碰到了手腕上的傷口，他抽了一口涼氣。

    卻又理智地頓住。

    做完這些，鍋里的玉米和蒸菜也該好了。

    隨后，他用邊上的清水洗了手，轉過身來開碗柜，拿了兩副碗筷，一副是小凈空的專屬碗筷，另一副……

    他睫羽顫了顫，想轉過身卻不敢。

    滾得有些遠，他腿腳不便，拖著無力的右腳朝前行了兩步，彎下身正要去撿，一只白皙纖細的手探過來，先他一步將地上的碗筷拾了起來。

    不留了，全更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