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決定了放手，可是在聽見她挨揍的消息時，他還是忍不住被她牽動心緒，甚至干出拋下正事冒雨趕來看她的荒唐事。

    蕭衡收起藥膏，凝視裴道珠的睡顏。

    “離開我以后，會嫁給別家郎君嗎？會愛上他嗎？

    “比我溫柔，比我大度，比我對你好……”

    睡夢中的少女毫無所覺。

    他從未得到過她。

    他揉了揉眉心：“裴道珠，你是上蒼派來折磨我的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她才離開一天，他就已經變得魂不守舍心不在焉，連最簡單的軍中事務都處理不好，連著批錯了好幾道文書。

    窗外風雨如晦。

    從前以為，破鏡重圓是戲折子里的事，碎了的明鏡無法恢復如初，世間也沒有所謂的圓滿。

    他徹底栽在了這個小騙子的身上。

    窗外風雨初歇。

    “等我踏平北國收復疆土，等我報了國仇家恨……”

    到那個時候……

    他也可以八抬大轎，明媒正娶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裴道珠坐在妝鏡臺前，瞧見鏡子里光潔白皙的面頰，不禁愣了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