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五個草原士卒，在不遠方的登高處，捧起了長牛角，迎天吹了起來。

卻在這時，一騎覆甲殺出，短奔之后，居然將手里長槍怒吼著擲出，四五個吹角的草原人，瞬間被竄飛二三，又驚散二三。

主公！

常霄抬頭，神情間滿是焦急。他并無猜錯，在老關之外，狄戎人仗著地勢平坦，早埋伏了不少守土山的騎軍。隨著戰事膠著，越來越多的狂吼，響徹在四周圍間。

“鑿穿出去！”

“殺！”

……

“有趣。”立在樓臺上，神鹿子猙獰的臉皮，露出了清冷的笑容。他有些出乎意外，這些個北渝人，當真敢出城直奔土山。

“圍死。”神鹿子淡笑，“另外，派人稟報狼王，告訴狼王可分派五萬步陣，直逼老關城門。那位常霄是北渝重將，只有常白柳犯傻出關救援，抓住機會，便是我等破關之時。”

“軍師，若是這些北渝騎軍三進三出……”

“說什么胡話，只有三千人。你真以為，這天下有幾個西蜀王？三千人殺入草原？我講句托大的，哪怕現在是西蜀王過來，我也會將他斬殺在此。莫要耽誤，速速傳令！”

“雖忠勇可嘆，但那常霄終歸是個蠢人。這場天下戰爭，終是各路大軍殺入中原了。”

……

“吼！”

常霄提刀而劈，逼退了涌來的二三騎。在他的左右，跟隨的幾個覆甲士也沖上，長刀掄起，也跟著陣斬了四五人。

但在后方，落后些的騎卒，已經不時發出慘呼之聲。

常霄抬起目光，緊緊看著那襲一騎當先的人，簡直是狼入羊群，殺得四周無人敢近身。

自家主公的模樣，約莫是要殺得紅眼了。擔心被人認出身份，常霄猶豫了下，昂頭一句高喊。

“與我同喊，我兒常虎，天下至勇！”

激昂的聲音，隱約落在常四郎的耳朵里，他先是怔了怔，隨后罵了句娘。當然，他并非傻子，知道常霄在掩護他的身份。

“中原人，我乃蘭峰部落大都侯熊谷！”眼看著常四郎的威風，瞬間，一騎拖著榔頭棒的草原都侯，怒吼著奔來。

鐺。

常四郎抬槍，先是抵住了榔頭棒，隨后惱怒地分開一腿，朝著近前的馬腹踹去。

昂——

飛奔過來的狄人大馬，瞬間慘嘶起來，被踹得側翻倒下。連著馬背上的狄人都侯，也驚呼著墜馬。

踏。

常四郎迅速側轉馬首，踏碎了挑戰者的胸膛。

昂了昂頭，他并未退卻，又見著五六騎的狄騎殺來，沖他的頭顱橫起彎刀。

凜了凜目光，常四郎將長槍收起，又迅速橫馬一打，先沖的二三騎，似是被鞭笞一般，瞬間被抽打重擊，人馬俱翻。

在后的幾騎頓了頓，竟一時不敢靠前。

“都是些驢草貨。”覆面盔下，常四郎笑起來。緩緩抬了長槍，直指土山的方向。

他很明白，破土山的勝機，要在狄戎人的圍剿大軍趕來之前。

“長槍所指！”

“長槍所指——”

不遠之處，常霄兩眼鼓起，一聲高吼之后，帶著跟隨的騎軍，迅速往常四郎的方向鑿穿會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