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四百章 破蜀的決心
連著三四日,在威武城下,都是硝煙不停,廝殺不斷。不管白天黑夜,北渝人的攻城,都不曾停下,誓要將整座威武城打爛。
騎在馬上的北堂秀,作為攻城主將,此刻的臉龐上,再無先前的狂喜之色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隱約的擔憂。
攻城之前,他在小軍師常勝面前,還特意立了軍令狀,言之“一月內(nèi)破城”。但照著眼下的情形來看,別說破城,加一起都六七日了,連威武城的城門都碰不到。
三座城門的守將,皆是西蜀的善戰(zhàn)之人。
“北堂將軍,連著攻城多日,士卒疲累——”
“住口!”北堂秀怒聲喝止,“此乃一鼓作氣,若是歇戰(zhàn),便會就此衰竭!速速傳令全軍,不得有任何懈怠,繼續(xù)攻打威武城!”
緩了口氣,北堂秀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對了,常勝何在?”
“似在營里,剛才柳軍師派人來,還帶了常勝軍師的吩咐。”
“哼,他自然要盯著我的。莫急,攻下了威武城,活捉了徐蜀王,我北堂秀便是破蜀的最大功臣,誰也奪不走!”
一念至此,原本有些委頓的北堂秀,重新變得精神抖擻。
“速速傳令,攻城不得停歇!”
威武城下,四面八方涌來的北渝人,并未讓城上的西蜀守軍,有太多的驚慌。循著三座城門主將的吩咐,有條不紊地運用守城輜重,飛矢與投石,不斷應對著攻堅的手段。
此時,徐牧已經(jīng)上了城關。相對而言,他發(fā)現(xiàn)這一次的北渝攻城,并沒有太多的壓迫力。
那位攻城大將的手段,亦不夠出彩,只知用士卒性命,不斷填滿了城壑。
隱約之間,徐牧覺得有些不對。要知曉,這一路他最擔心的,莫過于是常勝,在沽嶺口一戰(zhàn),若非是柳沉延誤了戰(zhàn)機,他當真要被常勝的布局,困死在沽嶺口下。
“牧哥兒,怎的?”跟隨在旁的司虎,早已經(jīng)摩拳擦掌。守城的事情他不摻和,左右敵人還沒攻上來。
“無事。”徐牧皺了皺眉,猶豫了下,他終歸做了一個決定。畢竟再怎么想,城下的北渝軍,似是有些不對了。
“司虎,若是你餓壞了,又想吃饅頭,那饅頭鋪子便在眼前,你會差遣人去買么?”
“自然不會啊,我自個去買,一邊買一邊吃著。”
“這就是了。”徐牧抬起頭,“想要一場大勝,但偏偏,常勝一直窩在中軍帳里,久不露面。”
“司虎,讓人收集城中的干糞,在城西的位置,點起三道狼煙。”
威武城信道被截,只能以此種方法,通知附近一帶的夜梟探子了。至于三道狼煙,乃戰(zhàn)事緊急之說。當然,若是傳到小軍師東方敬的耳朵里,說不得能加緊留意。
“牧哥兒放心,我司虎不怕臟的。”
“司虎,你真是長大了啊。”
司虎嘿嘿一笑,跑下城墻,又跑到角落里,拖了一個校尉過來,虎著臉交代了徐牧的軍務。
那小校尉徹底無語,但也只能挑了百多人,準備去搜尋干糞。
……
不同于鯉州的硝煙,在西蜀江南的陵州,反而一片安靜祥和。
此時,一個滿臉陰氣的富家翁,正立在江岸邊上。看著江面,收攏到的各種漁船烏篷,其中,更有十幾艘的大商船。
“主子,都安排好了。”富家翁后邊,一個勁袍男子走來。
富家翁模樣的人,沉默點了點頭。
勁袍男子猶豫了下,“主子,若是這般一來,我等遲早會被問罪的。西蜀境內(nèi),從商者,船數(shù)不得過十。”
“急什么。”富家翁笑了笑,“等到西蜀問罪,事情已經(jīng)大不同了。看著吧,說不得你我要立下一場天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