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六郎尷尬地出去了。 家里沒有紅糖,這么晚集市也關門了,要的話只能上別人家去借。 蕭六郎從不找人借東西,更別說借的還是女人來那個時喝的紅糖。 他站在屋檐下,臉頰有些燙。 但在深吸幾口氣后,他還是起身往村子東頭去了。 “張大嬸。”他叩響了張家的房門。 張大嬸開門看到是他,笑著問:“是六郎啊,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?” “我……來借點紅糖。”蕭六郎故作鎮定地說。 在鄉下,紅糖是稀罕東西,一般人家里沒有,張大嬸兒的兒媳剛生了娃,正在坐月子,蕭六郎聽見她托羅二叔去集市上給她帶紅糖了。 “咋個要紅糖?顧丫頭懷上了?”張大嬸兒問。 蕭六郎臉頰又是一燙:“沒,沒有!” “啊,那就是來葵水了,咋啦?頭一回啊?”張嬸是過來人,一瞧他樣子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。 沒想到,六郎也是個會疼人的。 張大嬸兒回屋拿碗裝了一塊紅糖給他,打趣道:“女人來那個是喜事兒,說明很快就能給你生娃了!” 蕭六郎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。 他將煮好的紅糖水端去顧嬌的屋,薛凝香已經回去了,顧嬌歪在床上,有點兒沒力氣。 他目不斜視地進屋,把紅糖水放在桌上:“你先喝,不夠再叫我。” 說罷,轉身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