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5 坑她(兩更)
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內(nèi),全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。
這這這……也太刺激了叭!
按理說,宣平侯親手送給靜太妃的盒子里射出了暗器,該當場治宣平侯一個行刺太妃的罪名才是,可靜太妃徒手接飛鏢的事太顛覆眾人的認知了,乃至于壓根兒沒人想起宣平侯來。
“母、母妃……”
靜太妃剎那間回神,身子一晃,手指一松,飛鏢跌落在了光可鑒人的地板上,砸出咚的一道聲響。
蔡嬤嬤眸光一動,啪的打掉靜太妃手中的盒子:“大膽宣平侯!竟敢在華清宮行刺太妃娘娘!萬幸太妃娘娘乃將門之后,入宮前曾跟著老伯爺學過一點身手,不然這會子已經(jīng)讓你得逞了!”
在此之前,永恩伯只是一個六品都尉。
因此在眾人眼里,蔡嬤嬤的這聲將門之后,靜太妃受之無愧。
她姑母是書香之后,靜太妃被譽為將門之后,世人皆稱,一文一武,昭都雙姝。
莊貴妃拿帕子碰了碰鼻尖,淡笑說道:“這么多年了,太妃娘娘的身手還真是一點沒變,敏捷如斯啊。”
靜太妃含笑說道:“在皇宮疏于練習,倒是懈怠了,后面搬去庵堂,閑來無事,就會練練,打發(fā)日子。咳咳……”
皇帝怔怔道:“從前……沒聽母妃提過。”
那是莊太后被打入冷宮后,他們母子三人失去庇佑,不知受了多少欺負。
母妃用身子擋住了寧安,被咬得遍體鱗傷,寧安也受了輕傷。
靜太妃苦澀一笑:“陛下是想問當年我與寧安被沐昭儀的狗追著咬的事嗎?沐昭儀是柳貴妃的人,我躲得了一次,躲不了一輩子,柳貴妃要的就是我受傷,我若不傷給她看,她豈會罷休?只是苦了寧安,也受了點輕傷。可好歹讓柳貴妃出了那口氣,否則我們母子三人境況更糟。”
習武之人并不是說不會受傷,譬如宣平侯就在戰(zhàn)場上留下了腰傷。
他握住靜太妃的手,另一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,為她順氣。
莊貴妃自知失言,垂下捏著帕子的手,行了一禮道:“臣妾……方才的意思是,萬幸太妃娘娘沒有疏于練武,否則今日怕是要遭遇不測了。”
蔡嬤嬤奉上一杯熱茶。
他冷冷地說道:“宣平侯,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!”
他正色道:“陛下,這個錦盒是霍祭酒給臣的,臣沒打開過,不知里頭竟然裝的是暗器。”
當然主要也是他沒料到老祭酒會這么坑他!
皇帝神色冰冷道:“傳霍弦!”
魏公公即刻派了小太監(jiān)前往國子監(jiān),將老祭酒叫到了華清宮。
老祭酒從容不迫、神情坦蕩地進了華清宮偏殿的秋華閣,他的目光自眾人身上一掃而過,似乎看見那么多人他有些驚訝,他拱手行了一禮:“臣,叩見陛下,叩見皇后,叩見太妃娘娘,貴妃娘娘。”
皇帝不耐地擺擺手:“虛禮就免了,朕找你來不是為了看你請安的!”
皇帝隨手拿起桌上的盒子,冷冷地扔到了老祭酒面前的地上:“這是什么東西!你可認得!”
老祭酒蹲下身來,將盒子與飛鏢一并拾起,神情露出幾分古怪。
宣平侯對老祭酒道:“姓霍的,你別裝傻,這個盒子是昨晚你親手交給我的,讓我替你轉(zhuǎn)交給太妃娘娘。”
老祭酒一臉無辜道:“沒錯,我是把盒子交給你了,盒子里的東西呢?”
老祭酒一臉懵逼地看向皇帝:“怎么會?我放進去的明明是二十兩銀子!”他看向靜太妃,“太妃娘娘可還記得多年前,微臣去廟里上香,當時香客太多,混入了竊賊,臣的銀子被竊走。你恰巧打附近路過,問明緣由后借了臣十兩銀子的香油錢。臣曾許諾,他日一定雙倍奉還!”
老祭酒義正辭嚴道:“娘娘是為解我燃眉之急,又恐我自尊受損才會說買我親筆所書的一副對聯(lián)。可我也說了,這銀子他日一定要還的。”
畢竟誰會為了十兩銀子的賬記個好幾年呢?
皇 皇帝狐疑地問道:“你早不還晚不還,晚不還,為何偏偏現(xiàn)在還?”
天啊地啊,得虧靜太妃是真給過他銀子。
可過去那么多年,他一口咬定自己后面又堅持要還銀子,靜太妃估計自個兒都記不清了。
他就說自己是這么記得的!
皇帝道:“你給的是銀子,可宣平侯今日拿過來就成了飛鏢,差點誤傷了靜太妃。”
宣平侯咬牙。
你給老子接著演!
“莊貴妃!”蕭皇后厲聲喝止了她。
宣平侯道:“臣昨日拿到盒子后并未私自打開,一直放在身上,回府后放在臣的房中,能進入臣房間的人只有臣與侍衛(wèi)常璟。常璟沒碰過盒子。”
給他看他都懶得看。
莊貴妃淡笑一聲道:“或許就是有人利用了這個想法,將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,這樣就能逃脫懷疑了呢。”
往常蕭皇后是不大拿身份壓莊貴妃的,畢竟莊貴妃有太后撐腰,實權(quán)并不小,今日也是急了才會口出此言。
皇帝沉沉地看向宣平侯:“可曾有誰潛入過你的屋子?”
皇帝沉思道:“你說的常璟就是那個從暗夜門帶回來的殺手?”
暗夜門是六國之外的一股勢力,不隸屬任何一國,總舵在一座海島上。
何況宣平侯說的沒錯,他自己也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高手。
宣平侯看向他,呵呵道:“你可知道在昭國能打贏常璟的人不超過五個。一個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唐岳山,一個定安侯府的顧老侯爺,另外三個則是先帝留給陛下的龍影衛(wèi)死士。之所以說三個,是因為我只見過三個,還有沒有更多的,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宣平侯淡道:“唐岳山早在本月上旬便跟隨寧王前去剿匪,至今未歸,他人都不在京城,如何到我府上作案?”
宣平侯瞇了瞇眼:“姓霍的你真傻還是裝傻?”
他會去害靜太妃嗎?
蕭皇后是知道老侯爺默默為陛下練兵的事的,她也相信老侯爺與此事無關(guān)。
她冷笑一聲:“照這么說,這個也不是,那個也不是,難道是先帝的龍影衛(wèi)死士?宣平侯,你怎么不說陛下要謀害自己的母妃呢?”
所以就算是龍影衛(wèi)所為,那也不是皇帝要害靜太妃,而是靜太妃自己害自己。
是為了栽贓宣平侯,還是為了栽贓老祭酒?
皇帝冷冷地看向宣平侯:“這件事交給你去查,務(wù)必給朕查個水落石出!若是查不出來,朕就當是你干的!”
出了皇宮,宣平侯差點沒忍住把老祭酒摁在地上擦地板:“姓霍的,你長進了,都坑害到本侯頭上了!”
昭國第一綠茶,演技妥妥噠!
老祭酒拱手:“恭送侯爺!”
人走遠了,老祭酒才長松一口氣。
車內(nèi),顧長卿與顧嬌早已等候多時了。
老祭酒展顏一笑:“順利!而且還有些出人意料,試出了靜太妃會武功。”
他原本以為會是先帝的死士出手。
顧嬌唔了一聲,道:“她的脈象這么虛弱,真不像習武之人。”
“嗯,有可能。”顧嬌點頭,她眸子忽然變得亮晶晶的,“那接下來是不是可以……”
“陛下可對她起疑了?”顧長卿問。
顧長卿:呃……你這個樣子……真的很像奸臣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