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5|閉城門永安絕生機
慕情道:“殿下,你怎么一去就是這么多天?”
去去來來,上天下地,兜起湖水,登云化雨,日夜不分,早就已經耗了許多時日,而他卻渾然不覺。慕情道:“好些天了!太子殿這邊信徒的祈愿都積壓成山了。”
慕情道:“能處理的我們自然都處理了,可……可還有很多祈愿,都是我們沒資格越級代勞的。所以我之前才讓殿下你不要壓太久,快些回來。”
慕情蹙眉:“殿下,你借到了雨師的法寶?這是從哪兒搬來的水?”
慕情道:“那么遠?這搬一次要你多少法力?而且每次降雨范圍小,還不持久,這么耗下去,你還怎么應付太子殿信徒的祈愿?”
謝憐道:“我知。但再這樣下去,如果永安那邊有動|亂爆發,太子殿也遲早會被波及的。”
謝憐一驚:“什么?”
風信聽到他聲音,大步踏來,道:“殿下!這些都是永安人。”
慕情道:“全都是。”
這群永安人人生地不熟,一無所有,操著一開口就暴露無遺的外地口音,來到一個陌生而繁華的城池,自然要抱作一團相互取暖,因此,他們在仙樂皇城到處找,終于找到了一塊無人居住的綠地,大喜過望,在此處搭起了棚屋,作為歇腳之處。
幾個帶頭的年長永安老人倒是心里明白,也想遷往別處,但皇城原本就人口眾多,往哪兒遷都擠滿了人,找不到其他地方可以安置這么多人,更何況這五百多人里還有受傷生病的老弱婦孺,不宜頻繁搬動,只好賠著小心,厚著臉皮,賴在這里不走。皇城百姓雖然不滿,但畢竟同為一國之民,既是落難,暫且也忍了。
那些永安男子個個臉上都是不服氣,但刀架在脖子上,不跪也得跪。那些圍觀的皇城百姓見他們參差不齊地跪了,有的嘆氣,有的解氣。謝憐道:“照你這么說,是兩廂都在忍耐了,那今天這又是怎么回事?”
一旁數人忙著安慰她,還有人指責道:“背井離鄉到了旁人地盤上,也不知道安分守己!”
一名戴枷的年輕人沉不住氣了,辯解道:“早便說了根本不是我們偷的!先動手的也不是我們!而且我們這邊也有人受傷……”一名老人喝止道:“別說了!”
謝憐只覺不可理喻:“就因為一條狗,鬧這么大,抓這么多人?”
風信道:“是的,就因為一條狗,鬧這么大。兩邊都忍了多時,小事也變成大事了。兩邊都賭咒說是對方先動手的,是對方的不是,亂七八糟打了一架,不知怎么的越打越大。”
謝憐雖然覺得小題大做,荒謬至極,但也大概能理解,道:“所以到底是不是他們偷的?那狗找著了嗎?”
可是,皇城士兵,裁決當然偏向皇城百姓,不管偷沒偷,打起來了,那肯定是永安人理虧。尤其是皇城男子多愛玩樂,不如永安男子能打,想來這回是被外地人揍得很慘,面子丟大了,梁子也結大了。謝憐搖了搖頭,一眼掃過,忽然發現,這一排永安男子里,正中間一個低著頭的青年,十分眼熟,正是那小樹林埋兒的青年郎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