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新區劃、新職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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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初十,邵樹德在長安西苑接見了以徐溫、張顥為首的一干淮南降官。
“徐、張二卿行事果斷,讓朕十分驚訝?!鄙蹣涞掳淹嬷粡堄补?,瞥了一眼站得密密麻麻的人群,說道。
徐溫心中一驚。
他現在有點患得患失,因為想得太多。性格如此,沒有辦法。
兩百人做下如此大事,圣人會怎么看?
似乎沒什么,因為自唐以來,老節度使離任或去世,新節度使或留后站不住腳,被幾百軍士鼓噪推翻的事情多的是。
但似乎又有很多的問題。因為那個時代畢竟已經過去了,現在還搞這些,委實有點扎眼。你也不想想,多少年沒出過這種事了?更何況,淮南的情況,有點類似于中樞朝廷。左右牙叛亂,不就是禁軍叛亂么?今上五十多歲了,他會不會忌憚這個?
徐溫的心思之敏感、細膩,有時候像個女人,想得越多,越惶恐。
他又看了一眼張顥,頓時暗暗嘆氣。
如果北方沒有大夏這么一個龐然大物,他自覺可以把張顥玩死,獨掌淮南大權。這個夯貨,腦子挖出來估計都沒幾兩,做下大事后,但撈錢玩女人,然后高高興興等著朝廷來交割。
甚至還被徐州行營的官員稱贊了幾句,說他懂事、麻利,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。
傻人有傻福。
“陛下,天下即將歸于一統,臣立功心切,故行斷然之事,以?;茨弦挥绨矊?。”徐溫說道。
張顥張了張嘴,吞吞吐吐道:“楊握抗拒天兵,死不足惜,我送他一程,免得礙事?!?br/>
邵樹德大笑。
跟在他身邊的官員、軍將們也嗤笑不已。
“昔年徐卿在舒州任團練使,戰守有方,又有撫民之術。”邵樹德說道:“立下如此大功,朕又如何能不酬?恰好隴右道轉運使的職位空出來了,徐卿下月便去河州上任吧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