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他還是接了這通電話，但并沒有先開口說什么。

    話筒里一瞬間氣氛的凝滯江豐還是能感受到的，他只好先開了口：“那個……你媽她、她聽說云箏懷孕的事，情緒很不好。”

    這是江豐斟酌了很久之后的開頭，他總不能上來就直接說向瀾要做壞事。

    江敬寒冷笑：“所以呢？”

    江豐在電話這端抿緊了唇，他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。

    “所以她不會打算對云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吧？”是江敬寒語氣驟然冰冷了下來，主動說出了這句話。

    江敬寒是經歷了多少是非恩怨和黑暗重重的人？

    這些年他經手的哪一個案子不是充滿的人性的陰暗和勾心斗角？

    江豐一沉默，他就瞬間猜透了江豐難以啟齒的原因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江豐這樣艱難地應了一句，然后又連忙替向瀾說著好話，“她也只是那樣說說，應該只是她在氣頭上瞎說的，我告訴你這些，也只是想提醒你一下。”

    不管向瀾最終決定怎樣，至少在母親她還沒有動手，所以江豐試圖在母子之間挽回著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謝謝你的提醒。”江敬寒語氣極其嘲弄，“不過，你這也算是背叛出賣了她吧，就不怕被她威脅離婚？”

    “無所謂了。”江豐心神俱疲，“我也只能做到這里了。”

    江豐說完便掛了電話，夾在這些事中間，他很累很累。

    他勸了向瀾，也提醒了江敬寒，至于后面會發生什么，也不是他能掌控的了。

    他已經盡力了。

    江豐主動掛斷了電話，江敬寒則是捏著手機好一會兒都沒有動彈。

    仔細看過去會發現他的手在抖，下頜也繃的很緊很緊，這些細節透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憤怒與悲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