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醫院走廊，不該相遇的相遇，讓傅城予的神經控制不住地緊繃了一下。

    與他其人毫無關系。

    既已如此，又何必？

    顧傾爾聞言，神情依舊清冷，好一會兒才淡淡道：“托傅先生的福，還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是醫院燈光的緣故，還是她的臉原本就蒼白，此刻近在眼前，看起來竟一絲血色也無。

    然而顧傾爾驀地退開一步，避開他的手的同時，有些警覺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他起先是想干什么？面對著這張熟悉的臉上全然陌生的表情，他明知道她是什么樣的女人，明明記得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，怎么會還失了神？

    “所以我現在想要回病房休息。”顧傾爾說，“不知道傅先生能不能讓一讓？”

    顧傾爾徑直推門而入，而后直接反手關上了門。

    半晌之后，他才終于再度回過神來一般，在清醒的自我認知之中，微微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想到這里，傅城予轉身便準備離開。

    傅城予驀地頓住腳步，回轉頭，就看見顧傾爾又一次出現在了病房門口。

    傅城予聞言，頓了頓才道：“還有嗎？”

    傅城予聽了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，一時沒有回答。

    她的每一個表情，每一個眼神，甚至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，都再無從前的影子。

    是了，他一早就已經認清，并且已經接受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，又怎么還會震驚錯愕？

    “只是我自己的事情，還是留給我自己來操心吧，不敢再勞煩傅先生或者是傅先生身邊的人。”顧傾爾說，“傅先生方便的話，可不可以出示一下收款碼，我把住院費還給你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顧傾爾應了一聲，隨后道，“那能不能麻煩你給我一個您那位助理……欒斌的收款碼？”

    好一會兒，傅城予才終于又開口道：“這事就那么重要？”

    “很重要啊。”顧傾爾說，“畢竟是陌路人，有什么牽扯還是及早斬斷為妙。省得到時候，被人誤會我還有什么非分之想，還想占傅家或者傅先生什么便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