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幫我去弄一副漂亮的水晶棺材來么，小雪喜歡所有漂亮的東西，我想她就算是死了，也想要住在漂亮的房子里吧。”戰無涯說完，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，接著用哽咽的語氣說，“我明明對她沒有男女之情，可當我親手捧起她的頭顱，卻發現怎么也無法將她的頭顱跟身體連接到一起的時候，我竟然也感到害怕。”

聞言，夜卿陽倒有些不忍心了。“看開點，人總是要離去的。等著，我這就去給你弄口漂亮的棺材來。”

掛了電話，夜卿陽盯著手里的車票，嘀咕道：“媽的，又浪費一張車票。”他將車票收起來，打算等見了戰無涯要他報銷。

*

當晚，夜卿陽便扛著一口漂亮的水晶棺材來到了黑海，那棺材中間封印著無數的櫻花。戰無涯看到這口棺材的時候，沉默了良久，才說：“她喜歡櫻花，她一定喜歡你選的這口棺材。”

夜卿陽嗅到戰無涯身上的血腥味，擔憂地皺了皺眉頭，問他：“你的傷怎么樣？”

“死不了。”

戰無涯將戰絳雪的遺體小心翼翼放置在棺材中，這具遺體是成型的，頭顱跟脖子被入殮師縫制接好，猙獰的臉蛋經過妝容的修飾，看上去沒那么扭曲了。

可這與她生前絕美動人的樣子，卻有著千差萬別。

戰無涯親手為戰絳雪蓋上棺材板的時候，手臂都在發抖。

夜卿陽不喜歡看這種場面，他背過身去，等戰無涯說好，這才轉過身來。他瞥了眼躺在棺材內的粉裙女子，干巴巴地安慰戰無涯：“別太悲傷，她只是提前去跟戰夫人見面了。”

戰無涯點點頭，嘆道：“小雪她驕縱半生，終于做了一件讓人驕傲的事，我為她高興。”

夜卿陽擔憂地看著戰無涯，他說：“你這個樣子，像是死了戀人的未亡人。戰無涯，你喜歡戰絳雪，對吧？”

戰無涯不語。

半晌，他才嘆氣道：“或許吧，不然又怎么會為了哄她開心，放下恩怨仇恨跑去找段焚，請他煉制櫻花戰錘呢。”他是喜歡戰絳雪的吧，只是當他發現戰絳雪不為人知的面目后，才不敢承認自己喜歡的女子，竟然是個善妒的，沒有絲毫同情心的壞女人。

“嘖。”夜卿陽知道戰無涯的心思，他安慰戰無涯：“你也別太難過，戰絳雪對你好歹是真心的，比起我來說，你還是幸運許多。”他可是被未婚妻掃地出門的可憐蟲。

戰無涯想到夜卿陽跟荊佳人的那些破事，竟贊同地點了點頭，“嗯，你更倒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