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拿著魚目當寶貝
范清遙從噩夢醒來,捂著還在的胸口,小臉白的如同一張紙。
上一世,她的娘親死了,百里鳳鳴本應該也是死了的,她知道是她讓改變了二人的命格,逆了這所謂的天意。
或許剛剛的那個夢里的聲音是警告。
又或許是一種警戒也未可知……
轉頭朝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望去,她的小臉仍舊慘白的沒有血色,可是那同夜色一般的黑眸,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。
接下來的幾日,范清遙仍舊整日跟隨在陶玉賢的身邊,專心照看著花月憐的身體,眼看著娘親的起色一點點的好轉,她并不覺得懼怕什么。
不管那日夢里的那個聲音意味著什么,她既然重活一世,就必不會重蹈覆轍。
若當真有天罰,她便翻了這天又如何!
日子似又恢復了平靜,只是一向早早便跟著范自修一起上朝的范俞嶸,卻是如同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了百姓的眼里。
開始的時候百姓都在好奇的,只當這一向勤勤懇懇的范侍郎是生了什么重病,可是漸漸地,那日宮里的事情便是在西涼成內傳得沸沸揚揚。
范丞相被罰了半年的俸祿。
范侍郎被停朝了一年。
就連范家那位總是趾高氣昂的小妾,都是被孫巡撫打了二十大板。
至此,百姓們才算是明白,那范侍郎哪里是生病,根本是躲在府里沒臉見人了。
而相對于惹了一身騷的范府,整日被紀弘遼騷擾的畫家,則是漸漸地成為了百姓們矚目的焦點。
整個西涼城,誰不知道這位紀院判紀大人是皇上面前的紅人,如今這一趟趟地往花家跑,每次都不忘站在府門口扯著脖子的喊,“清遙小姐,拜我為師的事情,咱們再商量商量唄?”
如此的不為功名不為利祿,只為了收花家的清遙小姐為徒,誰不是又嫉妒又羨慕?
一時間,城內的百姓無不是暗罵那范侍郎有眼無珠,放著珍珠不要,拿著一顆魚目當寶貝。
范俞嶸雖然足不出戶,卻也是能夠聽見外面的百姓是如何議論他的,整日他都是陰沉著一張臉坐在府里,對醉伶和范雪凝更是連個好臉色都沒有。
范自修就更不用說了,每日下了朝堂那是哪里背往哪里走,只怕被人看見他的馬車,引來百姓們的指指點點。
冬去春來,一晃到了開春。
范清遙生辰這日,除了大兒媳凌娓躲在自己的院子里裝聾作啞,其他的幾個媳婦兒都是早早地將生辰禮物送了過來,花家的幾個男兒也是將備好的銀票托花耀庭從軍中帶回到了花家。
只是當花耀庭那一張又一張毫無創新的銀票,送到范清遙面前時,臉色卻并不怎么好看,“湊合拿著吧,雖然你那幾個舅舅都是木頭腦袋只知道送銀票,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。”
范清遙欣喜地收下銀票,剛巧陶玉賢從遠處走了過來。
花耀庭想著再過不久自家夫人也是要過生辰了,直接對身后的下人道,“去賬房支五十兩的銀票,當做給老夫人的生辰禮物。”
陶玉賢無奈地嘆了口氣,“還說幾個兒子是木頭腦袋,依我看根本就是隨了根。”
花耀庭老臉一抽,不信邪地問范清遙,“小清遙你說,這是隨根么?”
范清遙看著花耀庭那一臉不愿承認的模樣,還是很誠懇地點了點頭。
花耀庭的老臉又是一抽。
看著被陶玉賢拉走的范清遙,不停地在心里琢磨著。
真的……
隨根么?
剛一進明月院,陶玉賢便是親自將血靈芝送到了范清遙的面前,“明日便是可以將血靈芝入藥了。”
范清遙捧著有她一半高的血靈芝,卻是仰頭問著,“外祖母為何開藥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