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素王爺心里，李川對欽天監(jiān)應該是有些怨氣的，他走科考的話，就不用局限在欽天監(jiān)中了。所以，李川來這里，并與他繼續(xù)之前的對話，與他辯經(jīng)，的確能讓他放下戒心。”宮無光說。

    “更何況，素王爺已經(jīng)被之前的拷問，打落到泥濘里了。”薄一涼低笑了一聲，“小師妹還說他老實，哪里老實了。”

    宮無光說“我當時知道李川是《紋經(jīng)》傳人，我想的是，給他一個可以鉆心研究《紋經(jīng)》的身份和條件，如今想來，是我太急了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行。”薄一涼說。

    “什么不行？”宮無光問。

    “學問不行，”薄一涼直白地說“他是要有個具體的目標的，比如，審問素王爺，從這點出發(fā)去拼命想拼命試各種法子，但要是沒有具體的目標，只是要念書，要考學，他就什么都不干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一定。”溫故應說。

    “只是……素王爺就是愿意開口說出一切，他也做不到了。”宮無光輕嘆一口氣，“限制他說出來的力量，是無法規(guī)避，無法逃脫，無法繞開的，連暗示都不能暗示。不然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在受刑第一天，就會說了。”薄一涼接著宮無光的話，說了下去，“所以我們只能將他離開京城，去封地后去過的地方，經(jīng)歷的事，見過的人和妖。所有能找到的資料，都盡力搜集起來，并用這些去詢問他，看他的反應，以此來推測遺跡可能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薄一涼往走廊中看了一眼，說“那邊有些動靜，我過去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去吧。”宮無光說。

    薄一涼走開口，溫故應向門中凝望了一會兒，說“也不一定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宮無光問。

    然后他們聽到素王爺再次開口了。

    素王爺說“你把我想得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還好嗎？”李川問。

    素王爺說“我曾經(jīng)覺得，我就算被欽天監(jiān)抓了，落到狩妖司手中，無論受什么樣的刑，就算被砍斷四肢，被剝皮凌遲，我也一句話都不會透露的。結(jié)果，第一輪我就沒有撐住。”

    說話這句話后，素王爺又沉默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