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著壺音，李川感覺到他的意識在不斷膨脹，漸漸擴展至無窮無盡，變得愈發(fā)的纖薄，然后悄然無息地覆蓋在那圖案上。

    這一刻，他感覺到有無數(shù)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識，繁亂的點與橫在他的視野之中交織，顯露某一種規(guī)律來，在他的意識之中不斷聚攏散開，變換著陣型，呈現(xiàn)出它們最初也最根源的形態(tài)來。

    要是能這樣一直看下去也很好。

    一個念頭從李川的腦中閃過，他一愣，再次凝視空的圖案的時候，心中突然涌起一陣陌生的感覺。剛才那一瞬，他仿佛從一種難以言喻的狀態(tài)中抽離出來，耳邊很安靜，周圍一切都熟悉而遙遠。

    此時，溫婉柔順的壺音一聲聲徘徊在耳邊，漣漪起伏著，將圖案完全納入了其間。

    現(xiàn)在他要怎么做？

    他依然在虛空中不斷地下陷。

    其他人也是。

    “我想把那圖案破壞掉。”李川說。

    “試試。”溫故應(yīng)說。

    李川點了下頭，接著整個意識都沉入了壺音之中。

    涌動。

    虛空中的一切都模糊交融了起來，圖案也在其中快速的消融，當最后一個點與橫之間的聯(lián)結(jié)斷開之后，他沒有立刻停下壺音，而是伸出手，在一片混沌之中攪動了一下，再畫出他從明珩筆記中領(lǐng)悟的第一個字印。

    畫完最后一筆之后，他感覺到了一陣麻意，從指尖快速的擴散到全身。接著他看到有許多長長的藤蔓從虛空中爬上了字印，不斷將印記吞噬。

    這又是什么東西？

    居然沒有在涌動中消解？

    他正想要再來一次的時候，無數(shù)道紅色的劍光同時想著藤蔓飛去，將所有的藤蔓同時切斷之后，交錯成了一個裂痕的圖案。

    “跟我走。”溫故應(yīng)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