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我看來，他們原本是很有可能成功的。”羅雪里說。

    “對的。”李川說。

    他們可能已經成功過了。

    “池鱗的所有計劃，都基于一個點，便是等待契機的出現。”羅雪里緩緩說道：“便是第三次大劫之后的天命之爭。在契機出現后，他做的一切布置，才能夠完全發揮效果。現在大劫初起，你已經將他留的后手拔除得差不多了，要是他沉睡的地方，再被你炸開，他便絕無可能達到他的目的。”

    羅雪里略微加重語氣說：“就是現在，也已經不太可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心里還是沒底。”李川說。

    “原因呢？”羅雪里問。

    “就是……神魔兩族，就剩他們兩個人了是吧？還有些魔族高手，但都被煙云客和蔣雷搞成這樣了，不能算。那他們搞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？是想要借著劫氣涌動，向人類復仇，還是別的呢？我最初覺得是想復仇，但又覺得，單純復仇的話，沒有必要搞得那么復雜。”李川也將壓在心底的擔憂說了出來，“我總覺得，他是有別的想法。霜葉門，下林村，天柱，素王爺，常瀟……我可能是破壞了他計劃中的幾環，但他的計劃到底指向哪里，還是想不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總會知道的。”羅雪里說。

    “可是，你讓我不去想大劫大勢，但池鱗就是根據這個在布局的，”李川打了個比方，“我感覺我就是走在迷霧里，撞到一個事，就算一個事，雖然也做了很多有用的事吧，但我還是想要看清楚它的全貌。”

    羅雪里說：“李川，若是知道明天世間的一切都會毀于一場劫難，而我今日知道有一個妖怪要去害人，這個妖怪我是抓還是不抓呢？”

    “還是得抓的吧？”李川說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了。”羅雪里說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，多謝羅師兄，”李川向羅雪里誠摯道謝，并說：“等下江道長他們過來，你們就出發去凌虛頂吧。雖說還有一日秘境才開，但也不一定就那么準，萬一提前了，我們沒布置好，那就前功盡棄了。我也，我也抓緊時間，多搞點淵絲出來，我還得想想先放在哪里……”

    聽了羅雪里的一番話后，李川心中的許多問題雖然依然沒有找到答案，但原本散亂起伏的心緒卻莫名安定了下來。

    他剛說完，余光便瞥見溫故應幾人走了回來。

    李長老也在其中。

    站定后，溫故應向羅雪里介紹說：“羅道友，這位便是李長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