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柯不肯認輸！

    他將頭埋在桌子上，恨恨地捶桌子。

    這一次楚昭還沒說話，旁邊有個觀者開口了，他手里還拿著楚昭先前寫的一張字。

    他看著手中的紙，念念幾句，滿眼贊嘆。

    楚柯蹭地抬起頭，什么？

    楚柯跳起來，他爹是歐陽尚書名家，楚昭的爹可不是！

    “拿來給我！”他劈手從那公子手中奪過，低頭看。

    一開始大家都看字，小姑娘字寫得好，細細一讀，小文也寫得精妙啊，女子們讀書，多數是熟讀知曉出處，這樣詳細破題寫文闡述得很少——女子們又不需要靠讀書立世求功名。

    什么詩書之家，楚昭她是二叔教出來的，二叔是莽夫！他才是真正的詩書之家子女！楚柯將幾張小文奪過來都看了，有心反駁，但偏偏一字也不能反駁——

    偷學，楚昭嗤笑一聲，又輕嘆一口氣，她可不是偷學的，還真是伯父教的。

    什么立身之本，她學的這些，沒能討好蕭珣，也沒能當個賢后，更沒能保住性命。

    也不是沒用，今日這些技藝討好了這些男人們，他們不再認為她一無是處，蠻橫無理，反而會認為她教訓楚柯天經地義。

    她將桌子上文會的帖子拿過來放進阿樂的籃子里。

    楚柯大叫一聲：“楚昭——我跟你拼了。”

    “阿柯，別這樣。”“阿柯公子，有話好好說。”

    楚柯被這么多人抓住，難以掙脫，心力交瘁，為了這死丫頭，那么冷的天走那么遠的路，受了多少苦，他沒有掉淚，被這死丫頭當眾劈頭蓋臉的打，他沒有掉淚，現在驕傲被搶走了，少年人再也忍不住，抬袖子掩面哭起來。

    諸人讓開路，站在后邊的女孩子們慢了一些，陡然跟楚昭面對面，一群人有些慌亂地想說什么能不那么尷尬，或者氣勢不能落下風——

    楚昭竟然對她們藏拙，裝什么都不會，她想干什么？是想也像這樣羞辱她們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