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八五章 連升三級
顧白衣離開之后,秦逍和衣而眠,一覺睡到了中午時(shí)分。
秦逍心知前日自己不遵兵部之令,在沒有稟明上司的情況下,直接沖出兵部,回來之后,兵部這邊自然不會就此了事。
“回大人話,自然是兵部的差官。”
秦逍獨(dú)闖青衣堂的事兒已經(jīng)是傳得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,身為兵部侍郎,鄧太初自然不會不知道,亦知道當(dāng)日秦逍不告而去,是為了救人,但秦逍離開時(shí)候不曾稟明上官,視上官如無物,這是公然違抗違抗上司之命,不但讓上官顏面權(quán)威受損,亦是犯了官場的大忌。
鄧太初冷冷道:“本官不管你從前是什么人,也不管你以后是什么前程,可是在兵部一日,就一日是兵部的人。部堂之令沒有人能違抗,你不遵上官之令,若不懲處,衙門里其他人以后若都像你一樣,這兵部衙門是不是該撤銷了?”
鄧太初道:“罰你三個(gè)月的俸祿,若是再有類似事情發(fā)生,直接卷了鋪蓋從兵部走人。”
“對了,聽說昨日你被圣人召進(jìn)宮去?”鄧太初端起茶杯,氣定神閑問道:“圣人可有什么吩咐?”
“哦?”鄧太初詫異道:“你沒見到圣人?”
鄧太初想了一下,才問道:“青衣堂的蔣千行墜樓身亡,與你有沒有干系?”
“做主?”鄧太初一怔:“怎么了?”
鄧太初抿了一口茶,頷首道:“自然沒錯(cuò)。”
害朝廷命官,不知是什么罪?”
“卑職打聽了一下,但凡謀害朝廷命官,都是以謀反罪論處。”秦逍嘆道:“卑職雖然保住了性命,但青衣堂謀害卑職的罪卻不能就此算了。侍郎大人是卑職的上官,卑職求侍郎大人做主,嚴(yán)懲青衣堂,為卑職討回公道。”
“大人,此事不該以誰生誰死來定論。”秦逍道:“青衣堂謀害兵部官員,就是犯了謀反之罪,卑職個(gè)人倒不打緊,可是如果大家見到兵部對此無動于衷,是否會傷及兵部的顏面?一個(gè)小小的市井幫派都敢在兵部頭上動土,如果兵部就此罷休,卑職..卑職擔(dān)心朝廷各司衙門都會以此作為兵部的笑柄..!”
秦逍的事兒已經(jīng)在京都傳開,雖然秦逍是兵部令吏的身份未必人人知道,但市井之間很快就會扒出秦逍的身份,到時(shí)候大伙兒都知道是兵部的官員闖入了青衣堂,而且也會知道青衣堂挾持船娘逼迫兵部令吏前往救人。
青衣堂動了兵部的人,兵部卻一聲不吭,關(guān)鍵是京都的人們都知道青衣堂背后有靠背后有靠山,兵部的沉默,只會讓人們以為兵部畏懼青衣堂。
“大人的意思,這事兒就此罷休?”秦小小心翼翼問道。
“卑職斗膽直言,這事兒也不必由咱們兵部親自出手。”秦逍道:“部堂大人上一道折子,懇請圣人讓刑部對青衣堂謀害朝廷命官一事徹查,如此就可以讓刑部的人查下去。青衣堂聚集人手要?dú)⒈奥殻@是千真萬確的事情,刑部只要真的徹查,青衣堂許多人參與其中,在刑部不敢說假話,立刻就能知道事情真相。一旦罪名確鑿,到時(shí)候部堂再上一道折子,請朝廷解散青衣堂,如此一來,所有人都知道,得罪了兵部,即使是青衣堂也沒什么好下場。”
“大人是說刑部不敢?”
堂為敵,因此而得罪了青衣堂背后的人,對盧俊忠來說,那當(dāng)然是不值得的事情。”瞥了秦逍一眼,眉宇間并不掩飾自己的不屑之色:“你的分量,還遠(yuǎn)不足以讓刑部出手。”
“刑部沒動手,京都府那幫酒囊飯袋哪里來的膽量敢動手?”鄧太初更是不屑:“至于你說的大理寺,那就只是個(gè)擺設(shè),滿京都誰不知道大理寺只是幫著刑部勾朱殺人的衙門,他們要是有膽量敢沾手這種案子,也不至于淪為今日人人都不正眼相看的衙門。”
“不是沒人能主持公道。”鄧太初很直白道:“只是沒人會為你去主持公道。”
秦逍嘆道:“所以哪怕是兵部,明知道青衣堂在京都為非作歹,甚至欺辱到兵部官員的頭上,侍郎大人和部堂大人也只是睜一只眼閉只一眼,不會為屬下官員出面?”
話聲剛落,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,隨即有人稟道:“大人,宮里有旨,讓秦令吏過去接旨。”
秦逍也有些詫異,一聽宮里有旨要自己去接,心想總不會圣人又召自己入宮覲見吧?若真的如此,那位圣人還真是有些神經(jīng)病了。
秦逍卻看得明白,前來宣旨的還是那位通事舍人韋公公,兩人熟悉,韋公公沖著秦逍點(diǎn)頭微笑,竇蚡已經(jīng)率眾跪下接旨,通事舍人打開圣旨,朗聲道:“詔曰:兵部令吏秦逍年少聰慧,一身正氣,揭發(fā)兵部軍械庫一案,膽識過人,盡忠報(bào)國,乃百官之楷模,著調(diào)任大理寺,補(bǔ)缺少卿一職,欽此!”
大理寺雖然是清水衙門,但大理寺少卿可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正四品官員,秦逍眼下不過是兵部七品令吏,一道圣旨,從七品令吏擢升為四品少卿,連升三級,此等榮恩,確實(shí)是讓在場眾人驚愕萬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