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最后四個字，她說得很低很淺，似飄散在空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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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穆寒卻聽得清清楚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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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心口隱痛，竟聽出了另一層含義——她是在和他告別嗎？從此和他陌路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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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蠱蟲召回來了。”曲嫣勉強用力把穆寒扶起來，在他身后盤腿而坐，雙手貼在他后背，“寒哥哥，我送給你一部分我的內力，這樣你就能更好的調息，恢復功力。以后你練功時，一定要注意收斂心神，千萬不要再走火入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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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細細囑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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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語聲虛弱，心意卻細致入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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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穆寒眼底泛紅，喉間想要大喊的聲音卻出不來：【丫頭！夠了！你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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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寒哥哥，屏氣凝神，不要有雜念。”曲嫣雙手明明很冷，但從她掌心里傳輸出去的真氣卻很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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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把她從系統那里學來的武功內力，贈送了一半給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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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大功告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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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良久，她收回手，雪白孱弱的俏臉綻出一絲笑容，軟聲道，“寒哥哥，我祝你往后一帆風順，復國登基為皇，從此開疆拓土，成為一代明君帝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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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揪住他的袖子，尋到他的手指，交纏在一起，聲音越來越低弱，“我做這么多事，只希望你答應我一個要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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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穆寒眸光落在她纏繞他的手指上，心中激蕩而澀痛，心道：【你說過的，你要的是皇后之位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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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曲嫣卻道：“我并不想要什么皇后之位。我只希望你將來打勝仗之后，能夠善待戰敗國的百姓，萬萬不要屠城。北朝即便有錯，但北朝千萬的百姓子民卻無辜。你一定要記住我今日的話，好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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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仿佛在說臨終遺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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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穆寒心底漸漸慌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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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的手指極冰，半點不像一個活人該有的溫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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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重復驅蠱，對她造成了什么傷害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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