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0章 由人心證
時光飛逝,如白駒過隙,匆忙而已。
當遠在錦城府的時雍接到京師來的消息時,已是六月初了。
這個時節(jié)的錦城,天氣炎熱異常,一絲涼風(fēng)都沒有,極是憋悶。縱是如此,時雍還是在置了冰盆的屋子里,看著趙胤的來信笑得合不攏嘴。
光啟帝新納了美人,而錦城王妃的悍婦之名,大概要“名垂青史”了。
一個逼得錦城王不敢納妾的女子。嗯,時雍喜歡這個人設(shè)。
“阿娘,你在笑什么?”萇言伸出手來要去拿信,“我也要看,看父王寫了什么……這么好笑。”
萇言六歲了,但從小不喜讀書,識得的字卻不是很多,因此時雍并沒有阻止,由著她拿去,果然,小丫頭念了一個抬頭,就開始念不通順了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道:
“萇言貪玩……還有什么學(xué)?臨川又什么?阿娘,父王都說了什么?”
時雍從她手里抽出信來,含笑道:“說你不乖,哥哥乖。”
“我才不信呢。”萇言嘟著個嘴巴,“父王是最疼萇言的。”
“嗯,你最勇敢嘛。”時雍摸了摸女兒的腦袋,拿起信使傳來的另一封信函。
這是從遙遠的北狄傳來的,發(fā)件的人是陳紅玉。
時雍看一眼信封上戳印的日期,眉頭皺了皺,飛快地拆開。
“阿拾,見字如面。算一算,離你我十年之期的約定,已過去六年之久。而你我見面之期,卻似遙遙……”
信中,陳紅玉道了思念,又說出對北狄與兀良汗關(guān)系的擔憂。從陳紅玉的信上來看,烏爾格已然對哲布暗示過,如若因為成格與來桑的婚事導(dǎo)致兀良汗來犯,他要哲布領(lǐng)兵上陣,一舉拿下兀良汗,洗去他“一戰(zhàn)不勝的戰(zhàn)神”污名。
丈夫出征,行役無期,沒有哪個妻子愿意看到這樣的情形。陳紅玉的信除了日常的瑣碎生活,便是排譴煩悶。
發(fā)信時,兩烏之戰(zhàn)尚未開始,而拿到封的時雍,已經(jīng)知道陰山以北的牧帕城和盧巴爾地區(qū),早已籠罩在戰(zhàn)爭的陰影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