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在白清靈身后側，刻意放慢腳步。

白清靈感覺到身后之人的異樣后，轉頭看了一眼，就發現尚嬤嬤眼眶含著淚光，一直盯著容燁的腿看。

她心頭一梗，也跟著難受了起來，腳步不自覺的放慢。

等到與容燁他們拉遠了距離，尚嬤嬤輕聲問：“王妃，王爺的腿還有得治嗎？”

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，說：“不知道，王爺的腿我只能盡全力治。”

尚嬤嬤突然跪下，把白清靈嚇了一跳。

她一邊扶著尚嬤嬤的身子，一邊轉頭望向已經走遠的容燁。

他們渾然不知后頭發生了什么事。

白清靈自然也不希望容燁看到這一幕的，旁人再怎么痛苦，也抵不過當事人的痛。

他若是看到周圍的人都因為他的腿而難過，鐵定會很難受。

她用力的拉尚嬤嬤的身子，說道：“尚嬤嬤，你快起來說話。”

“王妃，你答應老奴，一定要治好王爺的腿，你別看王爺一副冷冰冰對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樣子，其實他付出的比誰都還多，他不應該就這樣的，王妃，你醫術那么高明，肯定能治好王爺的。”尚嬤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。

白清靈的手慢慢從尚嬤嬤身上縮回，蹲下身子看著尚嬤嬤說：“尚嬤嬤，我只能說盡力而為，王爺的腿當時傷的很重，這……還是因為我，才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。”

尚嬤嬤已是淚流滿面，她不想聽到白清靈與她說“盡力”，她希望她能夠讓容燁重新站起來。

否則老天爺對他太不公平了。

先奪走了他的母后，又讓他跟自己的骨肉分離五年，如今又失去了雙腿。

他明明看著富貴華麗，卻不如端王看起來那般如意。

她恨老天殘忍，便將所有的希望寄予在白清靈身上：“你是鬼醫呀，你救了太后，救了德妃，救了許許多多別人無法救活的瘟疫患者，怎么就不能治王爺的腿。”

“腿”字落下的瞬間，白清靈猛地重重跌坐在地上。

俏麗的容顏上一瞬間失了血色，整個人受到了嚴重的打擊。

對啊，她救了那么多人，卻獨獨對他的腿束手無策……

“王妃，你能治的對不對。”尚嬤嬤雙手貼在地上，哀求道。

白清靈垂下眸子，眼淚落下：“嬤嬤，我還是那句話，我會盡力而為。”

說完后，白清靈跌跌撞撞的站起身。

尚嬤嬤趕緊上前扶她起身，白清靈輕推開尚嬤嬤的手，道：“嬤嬤是不是怪我沒有照顧好王爺！”

“一開始聽到王爺受傷，奴婢的確對王妃心存怨念，但日子久了，外面的人口傳口，奴婢覺得，對王妃應該是有些偏見，奴婢只希望王爺幸福，王妃能夠真心真意的待王爺好。”尚嬤嬤抹了抹眼角的淚，沒敢再糾纏著白清靈治腿的事情。

剛才看白清靈回的那么堅決，她就知道，王爺的腿……可能希望不大了。

“對不起，王妃。”尚嬤嬤收拾好了心里的低落情緒后，對著白清靈鞠了一身：“方才奴婢失禮了。”

“不。”白清靈拉著尚嬤嬤的手：“嬤嬤是為了王爺和孩子著想，我替王爺開心能有嬤嬤這樣心細體貼的人，尚嬤嬤可否告訴我，小世子年幼時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