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靈再聽到這種真相的時候，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的不淡定甚至崩潰了。

從楊許義出現在皇陵的時候，白清靈就已經清楚，這個男人背后隱瞞了很多秘密，對她布下了很大的局，撤下很多謊言。

她坐在床榻邊，面無表情的看著楊許義，反問：“那現在，我們兩清了。”

“雪姑娘，對不起，我們是傷害了你，欺騙了你，但是……我們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。”楊吳氏突然開口了。

她轉頭看向自己的老伴楊成業，說：“我們是戚國人，我們身上背負著血仇，而榮王他殺了我的兩個孩子，我們的家沒了，他們戎國人說，只要戚國的人歸順，他們便會一視同仁，事實上并非如此……”

吳氏越說越悲憤，難過。

“戎國人歧視我們，卻又掠奪我們的財富，我們不得不學會戎國的口語，放棄威國人的身份，踏入戎國內境做一個堂堂正正的戎國人，可這些年，戎國人對威國人依舊是滿眼不屑，甚至詆毀、污蔑我們的王上與王后。”

“邊境的那些戎國將士，還時不時的會拿出當年王后之死來談笑風聲，雪姑娘，人心都是肉長的，他們怎么能將幾千幾萬條人命，視為螻蟻……”吳氏說到最后時，雙手用力的攥緊拳頭。

而白清靈從剛才的憤怒、怨恨、憎惡，慢慢的被吳氏剝開的真相，一點點擊潰。

容燁那個男人不可能會允許自己的屬下干那些事情……

“不可能！”白清靈否認了吳氏的話：“榮王就算不是什么正人君子，但我相信，黑鷹衛與他的宗旨，不殺老人孺婦和弱小，我不會再相信你們的話。”

“可他的黑鷹衛真的殺了我的小孫子！”這次換吳氏崩潰掙扎，撕心裂肺的吼道。

旁邊的楊成業，伸手扶著吳氏。

葛氏懷里的阿吉，頓時大哭了起來！

吳氏聽到阿吉的哭聲，臉上的猙獰之色也有所收斂，然后低下頭抹眼淚道：“算了，雪姑娘是幸運的人，在最難的時候遇見了我們太子，又在最美好的年華，嫁了一個英俊神武的榮王殿下，膝下還有一兒一女，兒女雙全的人，如何能明白分離之苦。”

說完，吳氏便在楊成業的扶撐下，哭著走出了屋子。

葛氏抱著孩子也離開了。

而白清靈對他們所說的話，很麻木。

并不是她沒有同情之心，而是在經歷了楊許義的背叛、欺騙后，她已經不敢再輕易去相信任何人……

楊許義停在她面前，抬起手輕輕的梳理她的發道：“阿雪，你不要在意他們的話，讓他們骨肉分離的人，畢竟不是你。”

“我該叫你什么？”白清靈抬眸，語氣很冷：“太子殿下，楊開，還是楊許義，你到底有幾個面孔，你要純皇后的尸體做什么？”

楊許義收回手，往后退了一步，道：“你叫我二哥吧。”

“他死了！”白清靈目不轉睛的瞪看他：“這世上再無楊許義。”

楊許義聽到這話，沒有絲毫的傷懷：“下一次見面，我再告訴你我是什么身份，保重，清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