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含煙低下頭，身子慢慢的滑落，跪落在了地上，痛苦的哭道：“阿雪，是我殺的，是我的人放的箭，那毒藥也是我給她的，我本來是要殺死她的，但是我看到她滿身傷痕的闖入林子，還有那個孩子……我突然想到你和阿望，我也是做母親的，所以……我幫她解毒，放了他們。”

“可是第二天就傳來噩耗，純皇后死了，聽說是被箭射死的，箭上的劇毒和我給她的毒藥一模一樣，我預感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，就趕緊帶著烏莘族人撤出了戎國，從此，烏莘族閉關隱世，我雖然沒有親手奪她性命，可也是我間接害死她的，若我不將她的孩子抓到毒莽山，害她受傷，以她的能力，又豈能被人一射刺殺。”

“那就不是娘親手殺的，不是娘殺的。”白清靈撲通跪下，捧著她的臉龐，又哭又笑。

只要不是她殺的，就還有婉轉的機會。

可是當年到底是誰放的那支箭。

“這段時間很短暫，可卻是我人生中，最美好的時光，我就死，也死無遺憾了。”柳含煙看著白清靈的雙眼說道：“你一定要幫你弟弟啊，他是被冤枉的。”

“我會的，我會的。”白清靈重復了幾句，就希望柳含煙可以安安心心的離去。

“回去吧，天牢寒氣重，對你身子不利。”柳含煙拿開了她的手，起身，往后退。

白清靈卻始終不肯走：“我想留下多陪陪你。”

“來給我送行吧，等行刑那日，過來送送母親。”柳含煙轉過身，喚道：“太子，把人帶走。”

容燁從角落里走出來，伸手拉住了白清靈的胳膊道：“王妃，回去吧。”

“我要留下來陪我娘。”

“不要任性，走吧。”柳含煙道。

容燁彎下身子，將她打橫抱起，帶她離開了死牢。

她推開了容燁，從他懷里跳落，跑到了馬車旁干嘔了一陣子。

云香拿來水，遞給容燁：“王爺，快給王妃喝。”

白清靈推開了他手里的水，說道：“我母親說的話，你都聽見了嗎？”

“嗯！”

“她沒有殺純皇后。”她撲過去抓住了他的衣物，仰頭問道：“我娘是不是說過這句話。”

“嗯。”容燁輕輕點頭，抱住了她的身子道：“我都聽到了。”

“可只有我相信又有什么用，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放箭殺了純皇后。”

她情緒有些崩潰，這次是真的沒主意了，也不知該怎么做，才能洗去她的冤屈。

畢竟證據都指向她娘的。

她靠在他懷里哭道：“沒有意義了，知道也沒有意義。”

云香在一旁擦眼淚：“王妃，你不要再哭了，要保重身子。”

容燁低頭看她，再一次把她抱起，可他并沒有抱她回馬車，而是延著眼前的路，一直往前走。

白清靈不解的問：“你要帶我去哪里？”

“帶你走走，你若是不想自己走，那我代替你走，路很長，但一直走下去，你就會看到盡頭。”

“我自己走！”白清靈說。

他把她放下來，跟在她身后！

這一天，她走到了京城城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