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肆不得不這么懷疑，因為邏輯不通。

    “另外，姜穎小產，那是有邪靈出手的痕跡的，老太太都為此追查推演，如果是自己人，你覺得能瞞得住？”

    “甚至，許多因為邪神力量滲透而發生變異的邪靈，也不會認邪神為主，它們只會展開無盡廝殺，或者霸占一方，曾經千年前的許多雄城大邑，現在多半都被這些強大的邪靈給占據。它們不會與邪神為敵，但如果邪神教會敢進入它們的地盤，一樣照殺無誤。”

    聽完季常的這番分析，李肆點點頭，忽然問道：“既然我爺爺與你一同長大，為什么我們都要拜一個師尊？”

    李肆嘿然一笑，這可不是我在找茬，這是在防止找茬。

    “我出生那會兒，天地之間還有靈氣，咱們浮云宗也還有數千人，占據一座靈山和一座城池，有十幾萬凡人跟隨，可是短短幾百年啊，我的妻子，女兒，女婿，兒子，兒媳，還有我那小孫孫，他才那么小，就喜歡抱著我的腿，奶聲奶氣的喊著我爺爺，爺爺，真好聽……我覺得我活到現在，就只剩下這一口氣，我想著我不能死，我得替他們看著，這個世界就算毀滅了，我也得替他們看著……”

    李肆默默看著，沒給他釋放清心氣場，只是悄悄扔出如意寶珠，照亮虛妄。

    然后，他無聲無息的離開了，這就是季常的機緣，人吶，得直視自己的內心，把心里藏著掖著的東西拿出來，晾曬一下，沒準就能迎來新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