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千語輕“嘖”一聲，朝著那邊的人類揮手，一陣凌冽的大風襲來，將他們吹倒在地。

    她不管別的，正想繼續動手，殺了這些惹人煩厭的人。

    “別殺他們，別讓這蘭溪市……以后無人居住，徹底淪為廢城。”緣生輕聲說著，他咳出血，盡力捂住自己的額頭，不讓血繼續往下流。

    “去死吧！”那些人們紅著眼，拿著利器朝著緣生奔去。

    “我還不要動手嗎？”顧千語朝他腦中傳遞話語。

    他回答：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要是死了怎么辦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的死能令他們醒悟過來……那也是值得的。”緣生輕聲說著，他低頭望著腳底下的鬼城，繼續哽咽的說道：“我沒必要反抗，我要是真的死了，也可以去下界和她團聚……”

    說到這，他拿出自己胸口的琉璃鏡，望著這個與自己陪伴了上千年的寶貝，眼中閃爍著暗光，似乎早就下定了決心。

    隨后，他開始念咒語，開始與琉璃鏡解除契約。

    到時候，他就可以前往死后的世界了。

    顧千語皺起眉頭，不得不告訴他殘酷的事實，“其實之前我忘了告訴你，她的靈魂究竟有沒有去輪回都不一定，沒準你去下界，找不到她，那不也是白死一趟嗎？”

    “不會白死的。”緣生抬頭望向那被霧遮掩住的太陽，“當年，淼城病了，整座城都病了……”

    如今，面前這些兇狠朝他本來的人們，又何嘗不是病了？

    是他們的心病了。

    “醫者無法醫心，我早就是個該死之人……”他自嘲的笑了。

    “好吧，既然你都已經這么說了，那你自己保重。”顧千語輕聲說著。

    她不再去看緣生那邊的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