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一旁不遠處的徐子凡，可以看到，紅衣女子走過的地方，留下了一個個血色的腳印。

此時，徐子凡依舊感受不到近在咫尺的紅衣女子的氣息。

仿佛她的存在就是一場夢，就是虛幻。

這個時候，徐子凡看著椅子之上，一動不動，閉著眼睛，仿佛在小憩一般，嘴角之處盡是紅色鮮血的紅衣女子。

此時其清麗絕塵，美麗無雙的面孔之上雖然堅毅之色不減，但是也透露出了些許疲憊，非常蒼白，惹人憐惜。

片刻之后，紅衣女子閉著的雙眼，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下，隨后緩緩睜開了雙眼。

這是一雙無比清澈明亮的眸子，非常美麗，但是此時徐子凡卻從其眼神深處看出了悲哀之色和決絕之情。

對于紅衣女子的悲哀，徐子凡不知道她方才經歷了什么，自然不懂，但是其決絕之情，卻令徐子凡震撼。

這是一種決絕的眼神，仿佛即將要踏上不歸路，但是毫不猶豫，更不后悔。

“天地凋零，宇宙朽滅，逃不過的滅世，呵……躲在這里又有何用？難道我還能真的不理不睬，絕情滅性？”

此時，紅衣女子輕聲自語，風華絕代的她，聲音之中也帶著濃濃的悲哀之意。

這種濃濃的悲哀，徐子凡有些熟悉，他剎那間就想到了在哪里見過。

前幾天，就是冥兵借道之時，走在最后的那名看起來有血有肉，身穿黑色鐵衣的莫名存在，其最后與高天之上的莫名存在對話之后，其臉上就流露出了極致的悲哀。

同樣是超級強者，同樣是極致的悲哀，這種情況，讓徐子凡不由想到了很多。

難道這兩名超級強者所經歷的是一件事？

這兩人是同處一個時代，遇到了同樣的事情，還是身處不同的歲月，遭遇到了相似的事情。

“天地凋零，宇宙朽滅，逃不過到滅世又是什么？”

此時，徐子凡在琢磨著紅衣女子口中的輕語，他感覺到紅衣女子透露出的信息之中包含著超級恐怖的大事件。

“天地凋零，難道說紅衣女子所在的歲月時代，天地都如同草木入秋般而進入凋零之態？”

“宇宙朽滅，難道她們那里的宇宙都如同生命體一般壽終正寢，朽滅了？”

“滅世又是什么意思？是誰在滅世，是誰在遙遠的世外高高在上，俯瞰一切？什么樣的生靈，有多么強大，才敢行滅世之事。”

……

此時，徐子凡心中震動，從紅衣女子的只言片語之中，他推測出了很多種可能，但是每一種都是極盡恐怖，動輒就是整個世間，整個天下和宇宙覆滅的大事件。

“紅衣女子和鬼道之上的莫名存在難道真的經歷了世間凋零，眾生絕滅的大事件，所在才悲哀至極？因為他們的時代都消亡了。”

這是徐子凡的一種推測，想到這里，徐子凡又不由得想到，自己如今所經歷的天地異變，是不是也是世間凋零的前兆？

想到這里，徐子凡心中驚駭，內心有些顫栗，如果真是如此，自己的這個時代也會淪為虛無？也將朽滅不存？

鬼道之上的莫名存在，還有這名紅衣女子，都是神魔級的超級高手，其實力遠超目前地球上的所有生物。

以他們的實力都擋不住世間的朽滅和巨變，自身或喋血或化鬼。

如果這種巨變此時發生在地球之上，后果不言而喻，那就是眾生盡滅，都會死絕，根本沒有人可以擋住這種詭異的劫難。

想到這里，徐子凡腦海之中又不由得浮現出了一些畫面，那是他在練習渾天體之時，翻看留存于其腦海深處的記憶。

在那段記憶之中，他隱約間看到了一位老者，神威凌然，身材筆直，矗立在天地盡頭，有些朦朦朧朧，但是卻真實不虛，宛若化為了永恒世間的唯一。

在這名老者腳下，大地千瘡百孔，大山斷裂，河川干涸，可謂是山河破碎，天下傾覆，被破壞的不成樣子，殘肢斷臂，各色鮮血成為了整片世界的背景圖。

甚至就連老者背后的天空，亦有大日枯竭，殘月沉墜的景象，那是一個眾生皆亡，天地朽滅，令人悲慟的世界。

而屹立于天地盡頭的老者，隔著萬古時空，轉過頭來，其眉心額頭處的位置，一只豎眼出現，釋放出璀璨的光芒，堪破空間，堪破歲月迷霧，眸光射了出來，照遍永恒大千。

這一刻，徐子凡隱隱約約間聽到了老者在自語，聲音低沉，充滿悲慟:“眾生盡滅，然吾族萬萬年的心血不能朽滅，留待天地通之時，必定塵盡光生，打破禁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