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衛(wèi)淵的神識蔓延開來，這柄劍上的各種氣機和因果在他的眼前一一地延展開來，最終徹底在衛(wèi)淵的眼前展現(xiàn)出來，伴隨著衛(wèi)淵的意識落下，這些因果自然而然地向著過去延展，將過去的畫面都展現(xiàn)在了他的面前。

南海的波濤從上古時代一直到現(xiàn)在都沒有停歇過，而生者和死者現(xiàn)在循著這千百年不變的波濤重新來到了這里，然后在以劍斬出的裂隙當中進行變化，死者遺忘過去，而后褪去了人世間的大部分記憶和經(jīng)歷，只留下最后本真的一面。

魂魄在這個過程中被洗刷去了大部分。

剩下的純粹而晶瑩，自然是要比起一開始來到這里的時候更少，但是卻也足夠支撐著轉(zhuǎn)世再來一次，生和死就在這里交匯，這是猶如陰陽二氣具現(xiàn)化的畫面，而就在這生死輪轉(zhuǎn)的核心之處，一柄劍被淬煉出來。

而后身穿青衫，氣質(zhì)清冷疏離的龍女握著劍：「我不要他知道這是我打造的。」

「我要讓他永遠欠我的。」

「永遠忘不掉我。」畫面消散了。衛(wèi)淵右手握著劍柄，這把長劍劍身橫著展現(xiàn)在他的面前，完美地像是一件藝術品一樣。

長劍的劍鞘就放在桌子上，而劍身平滑如水一般，倒映著道人的眼瞳，他用自己的右手手指壓在劍脊上，能夠感覺到有如冰冷死亡般的觸感，而在這冰冷的感覺當中，還有這一種灼熱的火焰，像是生機，也像是那位龍女說出這句話時候的平和。

開明已經(jīng)坐在了旁邊的編織藤椅上面，踩著有著快樂水專屬配色的拖鞋，翹起二郎腿，然后彎下腰，旁邊的小冰箱里面翻找著水鬼的珍藏，最終找到了一瓶‘冰糖葫蘆味’的快樂水，這才打開瓶蓋，把這帶著些冰冷口感的快樂水一口氣干了一半。

然后肩膀耷拉下來，整個人就像是放了氣的氣球一樣懶洋洋軟塌塌地窩在了殺伐里面。

莫名地有了一種大夏天里被拉著出去加班，好不容易回家之后灌了一瓶冰鎮(zhèn)快樂水然后癱軟下去的放松感和愉快感，打了個嗝兒，道：「總之，不管你是怎么猜測到的，這把劍，是誰鑄造的，我肯定不能說的。」

開明崽又從旁邊的柜子里面拿了個吸管，伸進玻璃可樂瓶里面，然后用后槽牙把吸管咬癟，慢悠悠懶洋洋地吸著氣。

至于因果權能能不能察覺到什么？盡管說開明和白澤沒有對這件事情進行個大會商討一下，但是他們都是多少年的老油條了，只是掃一眼就知道彼此肚子里轉(zhuǎn)的什么念頭，現(xiàn)在這件事情，就是哪怕他們知道衛(wèi)淵能看出來，哪怕是青衫龍女獻也知道他們知道衛(wèi)淵看得出來，他們都得裝作不知道。

麻煩太大了。

太大了啊。

誰沾誰傻逼。

衛(wèi)淵沒有說什么，只是安靜了好一會兒之后，道：「這把劍，叫什么名字？」

開明撓了撓頭，道：「我也不知道。大概是要你去取名吧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