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么聽下去，也聽不出個所以然。

    嚴母愣了愣，用手絹子拭著眼淚，抽泣著道：“我兒死后，里正和巡檢司的人都來了，我們家自己也尋了相熟的大夫，都說是無傷無病，這讓我們如何申冤，找誰申冤啦……”

    家人，終歸是最疼死者的人，父母也最看不得他枉死。

    順天府衙門的公文對老百姓來說，也是管用的。

    “幾位官爺，你們當真能為我兒申冤？”

    嚴母抹眼淚，與嚴父商量一下，又趴在棺材上一陣哭泣。

    釘好的棺材被啟開，為免死者家屬傷感，宋長貴特地叫嚴家人回避了。

    “尸體外表未見損傷，確無傷痕，只嘴舌有細微破裂，但不足死。”

    時雍脊背一涼，“這才是致死原因？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我信爹爹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說來，嚴武師就不是死在牌坊下。”

    宋長貴點頭，“腎囊破裂，疼痛劇烈。不可能不為人所察。”

    時雍冷笑，“死后被人挪移到牌坊下面的。”

    時雍看他一眼，“觀音菩薩都能懸空而現，還有什么不可能？障眼法罷了。我若猜得不錯，尸首肯定早已被運至牌坊下，趁著眾人齊齊仰頭看‘觀音顯靈’的時候，再挪開遮掩物，讓人發現尸體……”

    時雍看了看愁眉不展的宋長貴，倏而一笑，“為了坐實菩薩顯靈之實，引禍水東流，對付我和侯爺，從而阻止朝廷引導百姓防疫……”

    宋長貴嘆息，“其心甚狠，用這么多人命為代價……”

    觀音顯靈，沒有親自看到，時雍不好下結論。不過從鎮上居民的議論來看，那日天黑已暗，觀音浮在半空，蓮花寶座，身上金光閃爍，統共出現不過片刻。而觀音顯靈后留下的符咒和十六個字，里正拿了，后面已然呈到錦衣衛趙胤的手上，時雍也未得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