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收整好謝燕來的骨灰，謝燕芳回到住處，蔡伯已經(jīng)將室內(nèi)布置好了，熏香鋪墊，仆從們捧著銅盆巾帕而立。

    謝燕芳接過仆從遞來的巾帕，蔡伯為他解下披風(fēng)。

    “公子現(xiàn)在要沐浴更衣嗎？”仆從們詢問。

    謝燕芳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：“皇后那邊準(zhǔn)備了晚宴，一會兒我要過去。”

    仆從們忙去準(zhǔn)備。

    “公子。”蔡伯問，“確定是尸首謝燕來嗎？”

    跟進(jìn)來的杜七呵了聲：“燒成那樣了，能看出什么。”

    蔡伯瞪了他一眼：“看尸體當(dāng)然看不出來了，要看的是旁邊人的反應(yīng)。”

    杜七皺了皺眉抱臂道：“皇后嗎？也沒有哭也沒有喊，看起來一點(diǎn)都不傷心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要是真大哭大喊，那才是奇怪呢。”謝燕芳笑道。

    蔡伯微微皺眉：“皇后跟謝燕來的關(guān)系一向很親近，謝燕來死了，還是為了助她殲滅蕭珣，她不該無動于衷。”

    謝燕芳握著茶杯看著彌散的熱氣, 說：“皇后不是無動于衷，她似乎有些茫然，就好像是失去了一個不熟悉的人, 但這個反應(yīng)是正常的，因?yàn)閷屎髞碚f謝燕來一直都是分裂的，在她眼里有兩個謝燕來，皇后親近的謝燕來，在皇后眼里不是謝家人，現(xiàn)在她不知道是該為哪個謝燕來悲傷。”

    什么這個謝燕來那個謝燕來的？杜七和蔡伯對視一眼。

    “公子你就說有沒有問題吧。”杜七道，“親自跑來看一眼就是為了確認(rèn)。”

    “我來了，我看過了，我親手把我兄弟安葬了，這就是確認(rèn)他死了。”謝燕芳道，將茶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正是如此，就算躺在棺槨里的不是謝燕來，那他也是個死人，蔡伯一笑：“公子快去沐浴吧，別讓皇后等太久。”說到這里回想入城見到皇后的場面，一年沒見，那女孩兒氣勢更沉穩(wěn)，甚至帶著幾分看不出喜怒的威嚴(yán)，“這一戰(zhàn)后朝中無人能阻止她說話了。”

    謝燕芳一笑：“本該如此。”